“江停，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从前，自己哪怕一个头疼脑热他都心疼得不行。
可现在，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变得如此冷淡？
居然能对自己说出——
这样的话？！
洛桑没忍住回头。
“卿卿的确是你女儿没错。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放弃她的抚养权，多给一些抚养费，以后别老是出现影响我们的生活。这就是你这个父亲最大的贡献。”
见洛桑回头，江停眼里亮起了光。
可听完她说的话，眼里的那抹光烟消云散。
心，像是有人揪着一样，疼痛难忍。
晚上，在辅导完两个孩子的功课以后，洛桑带着江卿卿回去。
顾长恒送完她们母女，一回到家，就听到角落里的一声轻叹。
顾糖果穿着睡衣，踩着毛绒拖鞋走了出来。
她双臂环胸，摇了摇头，老神在在。
“爸爸，就你这个进度，什么时候才能让妈妈跟你成为一个户口本上的人？”
一个——户口本？
顾长恒呼吸一凝，嘴角不自然地勾起。
那真是这个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了。
等等——
顾长恒一秒严肃，低头看着个头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家伙。
“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他一手把顾糖果提起来，朝着二楼房间走去。
顾糖果跟个树懒一样，趴在顾长恒的肩头，小手抱住他的脖子。
“爸爸，我认真的，妈妈这么优秀又好看，要是不快点，会被别人抢走的。”
这个别人，特指江停。
在幼儿园的时候，顾糖果和江卿卿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这些天，江停这么殷勤地来接江卿卿，哪怕碰了一鼻子灰都锲而不舍，为的是什么？
江卿卿很有自知之明地表示。
“他肯定不是为了我。”
因为每一次，江停的目光都停留在洛桑的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
顾糖果叹息，语重心长道。
“爸爸，我倒不是担心妈妈会选择之前那个渣男，可你得学学人家，多主动主动呀！女孩子是追来的。你这么一直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顾糖果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顾长恒听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人类幼崽都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顾长恒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阿嫂。
此时，阿嫂瑟瑟发抖。
对上顾长恒目光的那一刻，她除了干笑两声以外，只能赶紧找一个借口溜走了。
把顾糖果放到床上，顾长恒拉开椅子坐下，认真地解释。
“糖果，真是因为我爱你妈妈，所以才不能这么草率地把她捆住我身边。如今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爸爸好，但是糖果，不能因为我喜欢她，她就必须回馈我所有的期待。”
糖果认真地听着，眸光微闪，亮晶晶的。
她嘟着嘴，小小的脑袋瓜在很努力消化他的话。
最后，奶声奶气地来了一句。
“可是我看得出来，妈妈也喜欢你呀。”
只一句，这个冬天立马就不冷了。
顾长恒回到书房，苏苏的电话打了进来。
“顾长恒，我有事要跟你说。”
收敛起往日的轻佻，这一次，苏苏的语气格外认真，顾长恒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跟洛桑有关的？”
对方嗯了一声。
“不止她。”
——
第二天是周末，雪天太冷，这周补习班暂停。
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两个小家伙兴奋得如同旷野上的野马。
“我们堆雪人吧！”
“打雪仗好不好？！”
小家伙们兴冲冲地，开心地在雪地里撒欢。
江卿卿在齐钰和阿嫂的精心调理下好了不少，和顾糖果嬉笑打闹在一起。
洛桑也加入了两个孩子，但没一会，就甘拜下风了。
“你们两个玩吧，记得不能脱衣服哦，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两个小孩兴奋地在雪地里撒欢。
洛桑坐在院子里，顺手喝了一杯热茶。
一转头，见顾长恒剑眉星目间尽是严肃。
“怎么了？”
洛桑好奇地问。
她鲜少在顾长恒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思绪回笼，顾长恒莞尔。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没什么。”
说着，他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
洛桑出言提醒。
“那是我的茶。”
顾长恒勾唇：“怎么？你就这么护食，一点水都不能喝了吗？”
洛桑摇了摇头。
真是她想多了，顾长恒这样的怎么像真的有事的？
今天有时间，她想再看看秋知意留下来的笔记，再规划一下之后的公司发展。
过几天就要请代言人来拍宣传视频了。
人是洛萱找的，她多少是有些不放心。
但在网上看了看这个人的风评，一个二线明星，也没有什么黑料，找她代言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滴滴——
手机响了两声。
洛桑拿出一看，是苏苏发来的。
苏苏：你昨天给我的名单都已经查完了。还说什么性质危险，我在那激动了一天，都亲自出动给你调查了。结果就这？
苏苏接着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苏苏：以后这样的活还是随便找个小侦探吧！就是普通的供应商而已，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你别想着跟他们做生意，这些都不是什么好的生意人。你从哪里找来这些名单的？莫名其妙。
洛桑握紧手机，似是不甘心，问了一句。
洛桑：真的没问题吗？
洛桑反复问了几句，苏苏恼怒地甩来一个语音。
“既然你质疑我的能力，那就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办事！医院的保镖我也会撤回来，合不合作随你，吃亏的又不是我！”
语音播放完，洛桑紧攥着手机，神色晦暗。
一只手捏着杯子递了过来。
思绪回笼，洛桑抬头看去，顾长恒眼神温润。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俩孩子也玩得差不多了，进屋暖暖。”
杯壁里的水雾缓缓上升，杯口挂上的水珠摇摇欲坠。
洛桑低低地嗯了一声，唤着两个孩子回了屋。
“妈妈，你怎么看来愁眉苦脸的？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顾糖果和江卿卿刚才在楼上换完衣服。
一到厅，就看见洛桑倚靠在落地窗前，靠着椅背，神情低迷。
顾糖果拉着江卿卿跑到洛桑跟前，不忘回头瞪顾长恒一眼。
顾爸爸实在太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