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心在石英手上买过不少东西,上次秦雪住院,她过来买东西,没带够钱,让对方将自己要的东西给自己留出来,她转头回去拿钱,石英还真没卖给别人,给乔江心留了出来。
再加上对方服务态度并没有像其他的售货员一样不耐烦高高在上,所以乔江心对她印象还不错。
话落,身后又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好几个人跟在石英身后朝着前面跑去。
“快,快,不得了了啊,这石英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遇上这种小姑子。”
乔江心连忙拉住一个婶子,“婶子,咋回事啊?咋大家都往前面跑啊?”
那婶子扯着嗓子道,“起火了,前头起火了,听说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跟嫂子吵架,在家里放火自杀,还把自己的侄儿给关在了屋里。”
顾云洲本就是军人,听到有人挟持小孩放火,马上快步跟在了几人身后。
乔江心也赶紧跟着大家朝着前面走去。
一冒着浓烟的屋门口,石英疯狂的拍着门,“池素珍,你个贱人,你要死自己去死,你凭什么带上我儿子,你开门,你开门,你把我的小宝还给我!!”
池母坐在地上拍大腿,“冤孽啊,冤孽啊,素珍啊,你可不能干傻事啊!”
池父一把扯开石英,后退几步一个冲刺,抬脚狠狠的踹在门上。
“砰,砰~”
大门是实木的,从屋内上了栓,根本踹不开。
屋内小宝的哭的惊恐,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呜呜呜,妈~,妈~,救救我,小宝害怕,妈~”
石英更急了,急的失去了理智,站在门口疯了似的破口大骂。
“池素珍你个贱人,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你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这么狠毒的女人就不配当妈,你儿子离开你,是他做的最正确选择.....”
池母一轱辘爬起来,“英子,英子,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啊,她已经被你们逼疯了。”
石英扭头扯住池母的领口,赤红着双眼,啪啪两个大鼻兜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老贱人,要不是你们这对老不死的惯着,她哪里敢干这种事,我告诉你们,你最好祈祷小宝没啥事,要不然,老娘让你们整个池家给我小宝偿命!!!!”
池父黑着脸,“吵什么,赶紧的,叫人过来把门撞开啊!”
屋内,池素珍看着燃烧的沙发,听着外面的哭喊叫骂声,眼里闪过报复的快感。
反正她的一辈子都毁了,婚离了,儿子没了,身子也坏了,名声也没了。
本来以为娘家会是自己唯一的后路了,结果石英那个贱人一天到晚给自己脸色看。
哥哥站在石英那边,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父母,也责怪自己,让自己忍让。
她凭啥忍让,这是她池素珍从小长大的家,凭什么石英嫁进来后,这里就不是自己的家了?
她在坐月子啊,她是病人。
他们是自己最亲的人啊,他们应该照顾自己,关心自己啊。
今天早上,她只不过是吃了给小宝蒸的鸡蛋羹,石英那个贱人竟然敢跟她动手。
就连哥哥池丙钦也呵斥她,“素珍,你年纪也不小了,懂事点好吗?家里都被你闹成什么样子了?
你上外面听听,人家都怎么讲究我们池家怎么笑话我们。
我们能为你做的都已经为你做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非得闹的家里也鸡飞狗跳吗?”
她不过是争辩了两句,“家里又不差这两个鸡蛋,小宝能吃我凭啥就不能吃?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是你亲妹子啊,我在坐月子啊,我也需要养身体。”
石英一听这话就对她破口大骂,“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你身子是我弄坏的吗?你要吃,你上陈家让车金梅蒸给你吃去。
你要自己蒸着吃,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你凭啥抢我小宝的鸡蛋羹,你是我生出来的吗?
当初说了,不要给家里添麻烦,你要这么不识闲,乘早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伺候你的义务!”
池父池母想插话,也被石英喷了个狗血淋头。
待石英出门上班后,池父池母当着池素珍的面就商量着要给她重新找个婆家,甚至想要将她介绍给棺材铺的丑八怪残废儿子。
池素珍受不了了,跟父母顶了两句。
被池父指着鼻子骂,“你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根本就不是陈文的一个人的错,你以为你就没错了吗?
你还看不上人家,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人家,人家还没嫌弃你是个离过婚还不能生的女人呢,就你伤了身子这事我们都是瞒着掖着,人家才愿意跟你相看。
要不然,就人家那丑八怪残废儿子都不一定看得上你。”
池母更是劝她,“素珍啊,陈胜虽然长的难看了点,但人陈家有手艺有铺子啊,而且还在镇上在我们跟前,不用下地我们还能看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长得好看有啥用?
陈家就陈胜一个儿子,家里条件也不差,人还不嫌弃你离过婚,只要你嫁过去,好好过日子,过两年调养一下身子,要是能怀上个一儿半女,你这辈子也就算是有着落了。
更何况,我们都在跟前,他们欺负不了你去,人家现在也是看你年轻,而且又顶着上过大学的名头....”
池素珍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了盼头,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恨陈文德,恨陈家,也恨父母不理解自己,恨哥哥不护着自己,恨石英对自己步步紧逼。
她要他们后悔,她要石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