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门前。
卫恒与随从回到卫府大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靠在门前的石狮子旁,正是今日被人抢了的那辆马车。
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里的怒火噌噌噌上涨,他们走了那么久的路,结果一瘸一拐走到家门口,发现马车自己回来了,这搁谁受得了?这妥妥的在变相嘲讽他,刺激他。
随从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家少爷的脸色,迟疑道:“少爷,您看这?”
卫恒吩咐道:“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随从忙上前查看,打开马车的车门,发现车夫张叔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内,他当即吓得脸色煞白,心里想过最坏的猜测。
卫恒也看到马车上的张叔,脸色凝重起来,那些人说了不会为难张叔,只让张叔驾马车的,可这是怎么回事?他忙道:“你上去看看张叔如何了?”
随从应声上了马车,伸手探了探张叔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回道:“少爷,张叔没事,只是晕倒了,肯定是被那几个抢马车的人给打晕的。”
卫恒咬了咬后牙槽,道:“这些人可真是好样的,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先驾马车进府。”
随从再次应声,去敲了门,守门的婆子开了门,看到自家少爷满身狼狈,瞬时吓了一跳:“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卫恒若无其事道:“没事。”
闻言,守门的婆子也不敢多问,忙拆了侧门的门槛,供马车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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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立珩派出去的随从回来,禀告说他到建业寺的时候,没寻到自家大姑娘,建业寺门前也没看见江家的马车。
江立珩了然,想来长姐是到了约定的时辰,没看见卫恒,就离开建业寺了。
到了傍晚,下人告知大姑娘已回府,江立珩马上前往江锦環的院子,把今日卫恒失约的事同她说清楚。
江立珩跨过门槛进屋,看到江锦環后,打量了她一眼,还不待她说话,就问:“大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锦環愕然,转而回道:“去了一趟绣罗坊,在绣罗坊呆了一个下午,二弟有事找我?”
江立珩颔了颔首:“是有点事,关于卫恒的事。”
“卫公子?”江锦環想到卫恒失约的事,也能猜出很有可能事出有因,“我想卫公子今日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失约,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江立珩回道:“是遇上点事。”见长姐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将卫恒今日的遭遇陈述一遍,末了又道,“我遇上他之后,就派人去建业寺给你捎个口信,但派去的人没找到你,那时候你应该是离开了。”
江锦環听罢,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紧接着蹙了蹙眉头。
心道,难道是他干的?
或许是她多心了,但她有种预感,卫家公子今日的遭遇并不是因为得罪人所导致的,而是荣亲王世子周明渊的缘故。
而周明渊在建业寺与她也不是偶遇的,是因为她在建业寺,周明渊才会出现在那儿,不然也不会问她约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位公子了。
见她眉头深锁,江立珩以为她心有不悦,忙补充道:“大姐姐,这件事虽然事出有因,但也有卫恒的责任,他改日登门给你赔礼道歉。”
江锦環微微摇头:“我没生气,他也不必给我道歉,这并非他所愿,只是碰巧遇上这种事。”
江立珩疑问:“那大姐姐为何皱眉?”
江锦環低笑道:“我只是在想另一件事,并没有生卫公子的气,我还不至于因这种小事而生气,卫公子到了约定时辰没来,我就已经猜到他是被什么事情绊着了,他是你的朋友,总不会戏耍我,故意失约的。”
闻言,江立珩若有所思,很快露出恍然的神情,深深地看了长姐一眼,他知道长姐对卫恒那厮是有几分兴趣的,以前那些谦谦君子长姐不感兴趣,却对卫恒这纨绔有兴趣,幸好卫恒不是真正不着调的纨绔子弟,不然长姐一心扑上去肯定会受伤。
沉默了会儿,他回道:“大姐姐,既然你喜欢卫恒这样的,可以双方再约个时间见一见,卫恒那厮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你若是喜欢,我也能接受他做姐夫。”
江锦環摇头失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对卫公子这样性格的人有几分兴趣而已,谈不上喜欢,见了面也不一定会互相有意。”
想到周明渊的话,她目前不想搞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不能言而无信去相看,不然她相看的下一位公子,又被周明渊派人扔进池塘里泡澡,接着道:“我比较相信缘分,既然今日没有见着卫公子,那就证明我与卫公子没有缘分,不必再约见面了。”
江立珩怔然:“大姐姐,我与卫恒认识多年,对卫恒也算是知根知底,他还是比其他人靠谱的,且还是卫家先有意结亲的。”
江锦環坚持己见:“但今日他有事不能来,也能证明没有缘分了。”
听她如此说,江立珩也没有勉强她,只道:“都听大姐姐的,好男儿多的是,卫恒不行,那就找其他的,跟他差不多性格的人又不是没有。”
江锦環摇头:“我暂时不想去相看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为何?”江立珩看了她一眼,迟疑地问,“可是因为卫恒的失约,让你没了信心?”
江锦環温声道:“别多想,这跟卫公子无关,我只是觉得最近相看了那么多个,有点乏了,暂时先顺其自然吧,这样我也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夫婿。”
闻言,江立珩就想到她近日相看的那些公子,其实条件都可以,品行也不错,他们做家人的都觉得可以,但是长姐就是没看上,或许是没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便道:“那大姐姐好好想想,爹和娘那里,我去给你说。”
江锦環也不想被父母唠叨,含笑点头:“那就劳烦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