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赵蓁蓁愣住,细细回味着钱冠霖的话,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后,霎时惊喜交集,有点不敢确定地问:“钱公子,你的意思是,你、你要跟我共度余生?”
钱冠霖颔首,脸上闪过一抹赧然,耳朵泛红,表面上尚算镇定,这就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答案,他觉得赵姑娘活泼开朗,性子通透,许多观点跟他是一致的,跟赵姑娘相处也一直很愉快,他也喜欢赵姑娘这样的姑娘,并有了共度余生的想法,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他反复认证过的,他是真的动心了,真的喜欢上这个大胆又直率的姑娘。
赵蓁蓁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而来,得到了她所期待的结果,看着眼前这个给她许诺一生一世的美少年,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钱冠霖又道:“若是赵姑娘没意见,那我今日回去就禀明父亲母亲,让他们择日到赵家提亲。”
闻言,赵蓁蓁连连摇头说:“不,不用。”
钱冠霖听后愣住,费解地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明明是她先说心悦自己,自己也深思熟虑过才给她答复,怎的说到要登门提亲就不行了?难不成是后悔了?
赵蓁蓁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语无伦次说了让对方误解的话,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的父母不在京城,我父亲在太原为官,所以父母兄长都在太原,我也是在太原长大的,今年才回京城,赵家只有我大伯父一家在京城,如今是我姑母在张罗我的婚事。”
钱冠霖了然,回道:“那我请父母择日到国公府,与国公夫人详谈。”
赵蓁蓁嘴角禁不住上扬,又问:“钱公子,你真的想清楚了?”
钱冠霖反问:“难道赵姑娘后悔了?”
“不是。”
赵蓁蓁忙不迭地摇头,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美少年,那张脸真的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审美上,忽然把人搞到手了,以后就属于她一人的了,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钱冠霖一锤定音:“既然赵姑娘没有后悔,那我们先把亲事定下来,无论年底成婚还是明年成婚都可以。”
闻言,赵蓁蓁讷讷地问:“钱公子今年才十六岁,很着急定亲?”
钱冠霖回道:“原本是不着急的,但遇上想共度此生的姑娘,应该早日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明明是动人的情话,却被他说得一本正经,赵蓁蓁听了,双颊泛起红晕,从他的话中能听出他是真的想娶自己,轻声回道:“那就依钱公子的意思。”
钱冠霖“嗯”了一声,发现自己似乎不太会说话了,以前是把赵蓁蓁当成外甥女那样的晚辈,如今成了心上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尽管前年还教外甥女如何追求男人,可轮到自己就哑巴了。
他又给赵蓁蓁续了一杯茶,道:“赵姑娘,喝茶。”
赵蓁蓁想起了一件事,拿出上次被退回来的荷包,再次送到他面前,见他愣住,遂笑道:“钱公子,下回再见面时,可别再退还给我。”
钱冠霖接过荷包,赧然道:“不会,下回无论赵姑娘送什么我都会收下。”说罢,直接将荷包挂在腰间,以表重视。
双方都拘谨着,也没在雅间逗留太久,钱冠霖还得回书院,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俩人就分别,各自打道回府。
赵蓁蓁上了马车,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轻轻拍了怕自己的脸颊。
丫鬟见她笑容灿然,洋溢着愉悦的情绪,便知她肯定是顺遂了,道:“奴婢恭喜姑娘了。”
赵蓁蓁嗔她一眼,道:“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恭喜我?”
丫鬟咯咯笑道:“哪儿还用得着姑娘说?姑娘的心情都摆在脸上了,且方才还是跟钱公子有说有笑出茶馆的。”
赵蓁蓁听后愣了下,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须臾,丫鬟问了个问题:“姑娘,钱公子是世子夫人的舅舅,您若是嫁给钱公子,那世子夫人该如何称呼您?”
赵蓁蓁又是一愣,旋即回道:“若我和钱公子真的成亲了,在我未出阁前,表嫂就已经是嫂子了,哪能让嫂子喊我舅母?自然是互相以名字相称,说起来表嫂还是我的媒人,若是没有表嫂,我哪能觅得如意郎君?”
丫鬟点点头,道:“世子夫人真的是个极好的人,连掌家的本事都教给姑娘,且从不藏拙,跟您另一个表嫂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个赵蓁蓁赞同,同样是表嫂,差别真的挺大的,她外祖母家的表嫂跟姑母家的表嫂,差别很大,也不是说外祖母家的表嫂不好,是透着疏离感,那表嫂也瞧不上她这种性子的人,觉得她好美色不矜持,觉得她看美人就丢人现眼。
但璨璨表嫂却不是这样认为的,这位表嫂觉得男子喜欢美娇娘,女子喜欢俏郎君,再正常不过的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欣赏美色没什么不对。
回到国公府,赵蓁蓁第一时间就去了清和院找江锦璨,跟她分享喜悦。
“表嫂!”
“表嫂!”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且还是语气欢快的语调,江锦璨不用猜都知道她今日是心想事成了,等她人出现在视线内,遂笑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表妹今日精神不错,跟昨日相比天壤之别。”
赵蓁蓁羞赧地笑了笑,屁颠屁颠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喜不自胜道:“表嫂,他说要禀明父母,择日提亲。”
江锦璨微愣,旋即揶揄道:“看来日后我真的得叫你舅母了。”
“别!”
赵蓁蓁连连摇头,认真道:“表嫂,你可千万别喊我舅母,你是我嫂子呢,你以后喊我蓁蓁,我喊你璨璨。”
江锦璨含笑点头:“好,小舅舅都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赵蓁蓁懊恼地摇了摇头,又费解道,“我跟他相处没有以前自然了,大家都拘谨了许多,也不知因何缘故。”
江锦璨若有所思,温声说:“因为由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忽然间转变为心上人,尚未适应过来,就不知该如何相处,日后多见几次就能自然相处了。”
赵蓁蓁想了想,觉得似乎还真的如此,遂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