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郡主看着兄长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纳闷道:“你们说我哥是不是有点毛病?他既然已有心仪的姑娘,为何不跟母妃说?我母妃如今在为他的婚事发愁。”
姐妹俩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她们也表示不理解。
江锦璨思索了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哥喜欢的姑娘,王妃可能不会喜欢,所以才没说,但又在找恰当的机会说?”
宁安郡主摇头否定道:“那不太可能,我母妃也不是那种太重视家世的人,只要那姑娘家世清白,品行端庄就好,她早前就跟我哥放话了,说就算是个五品小官的嫡女,她也能接受。”
江锦璨微愣,讷讷道:“或许那姑娘家世不清白呢?”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微妙,若是家世不清白,那没有哪位父母愿意儿子娶这样的姑娘,这样的话,藏着掖着没告知父母,那也正常。
宁安郡主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启唇道:“若真如此,那他就别做梦娶回家了,只要我父王和母妃还在,他就娶不了,家世不清白的姑娘,他实在是喜欢到无法割舍,最多只能做妾,只有家世清白的姑娘才能做正妻,做世子妃,日后的荣王妃。”
江锦璨温声道:“盈盈,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没准儿你哥压根就没有心上人,这回去绣罗坊,是为了给王妃买衣裳的呢?”
宁安郡主脸色稍有缓和,道:“最好是如此,不然他就别做梦了。”她说着想了想,又道,“不行,我得找个时间旁敲侧击问问我哥。”
江锦璨轻轻颔首:“如此也好。”
宁安郡主深吸一口气,暂且将兄长的事抛诸脑后,转移话题说:“罢了,他的事,暂且按下不提,我们先去买我们的东西。”
姐妹俩应了声,迈步走向对面的胭脂铺子。
几人从胭脂铺子出来,正要分别,各自打道回府,忽然遇上刚从绣罗坊出来的江锦環,忙前去打招呼。
四人一番寒暄,宁安郡主想起方才的事,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句:“江姐姐,我方才看到我哥从绣罗坊出来,他去绣罗坊是不是要给什么人定做衣裳?”
江锦環含笑点头:“是的,世子爷今日又找上我定做衣裳。”
又?
宁安郡主注意到这个关键字眼儿,惊愕地瞪大双眼,暗暗纳罕她哥哥藏得深,若非今日无意间撞见,都不知她哥哥还藏了个美娇娘,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藏得如此严实。
她又问:“江姐姐,我哥经常找你定做衣裳吗?”
江锦環再次点头:“世子爷已经找了我几回了,这次找我的单子,估计要下个月才能给他画好样图,因为五公主的嫁衣样图,我还没画好。”
宁安郡主眉宇微蹙,接着问:“江姐姐,我哥找你设计的衣裳,是什么风格的?”
都说一个人喜欢什么风格,往往能反映出这个人的性情,比如说喜欢素雅的,那性格大概也是温柔静雅的。
江锦環如实回道:“雍容华贵的。”
宁安郡主听了,有许些茫然,喜欢这种风格的,大多数出身非富则贵,富贵家庭才能养成这雍容华贵的气质,不然没有那气质,穿这种衣裳会显得庸俗,她哥哥不是那种喜欢庸俗之人的人,既然那姑娘家世不错,那为何没有跟父王、母妃说?
江锦環瞧她脸色不对劲,疑问道:“盈盈怎么对此事如此关注?”
宁安郡主直言道:“江姐姐,不瞒你说,我怀疑我哥有意中人了,现在是给意中人买衣裳,所以就来跟你打听一下消息,看看他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闻言,江锦環愣了下,旋即笑道:“盈盈,我想你误会了,世子爷是来找我定做衣裳,但他不是给年轻姑娘买的,是给王妃买的,世子爷孝顺,他今年基本上每个月都回来找我给王妃定做一套。”
此言一出,宁安郡主、江锦琇、江锦璨皆是一愣,没想到最后结果竟是这个。
宁安郡主暗暗咂舌,难以置信道:“他基本上每个月给我母妃买衣裳?他周明渊何时如此贴心,如此孝顺,成为我母妃的小棉袄了?”
江锦璨忍俊不禁道:“盈盈,你没听我大姐姐说?你哥是今年开始才如此的,你去年年底已出嫁,没有你在家,你哥估计就因此上位,成为新晋的小棉袄了。”
“周明渊他心机如此深沉的吗?”宁安郡主只觉诡异得很,有种不曾认识她哥哥的感觉,纳罕道,“啧……原来他也会嫉妒我受宠啊,我一出嫁他就努力争宠了,真是难以置信。”
江锦琇也觉着诡异,笑道:“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准儿还真就因为你更受宠吃醋了,现在你出嫁了,他正好可以好好表现。”
宁安郡主想到她哥哥争宠的样子,忍不住鸡皮疙瘩起,没想到她哥哥一个大男人,竟然背着她悄悄做这种事,吃醋的话早说便是了,她肯定会让父王和母妃多些关注他。
江锦環听着她们的对话,抿唇笑了笑,说:“其实世子爷眼光还挺好的,每次我画好了样图,他亲自过目后,还能给出修改意见,最后我结合他意见作修改,做出来的衣裳更好看,王妃也很满意。”
听罢,宁安郡主更加诧异,她竟不知道她哥哥还懂女人的衣裳,“啧啧”两声,而后恍然道:“难怪他现在还不愿定亲,但却没有被我母妃扫地出门,原来是哄得我母妃高兴,我母妃对他成不成婚的事宽容了许多。不过还挺孝顺的,不成婚也没事,儿媳妇会做的事他都做了。”
话音落下,三姐妹愣了下,也慢慢明白过来,原来是不想成婚,但是又不想被母亲嫌弃,所以加倍孝顺母亲,母亲心里高兴了,在别的事上自然就宽容。
江锦璨笑说:“我四哥跟你哥同龄的,还没定亲,被我娘嫌弃得很,他若是有你哥聪明,估计我娘对他就没那么嫌弃了。”
宁安郡主嫌弃地撇了撇嘴,道:“我哥不过是耍点小聪明,投机取巧罢了,也就我母妃单纯,被他哄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