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铺了很厚一层的羊绒，靠着很舒服。
她坐长途航班的时候都怎么舒服怎么穿，但这次跟秦先生在一起，想着精致些，反倒睡觉有些不舒服。
长裙上有钻石，珍珠这类装饰，有点儿硌。
秦宴洲不难看出她的睡意，目光从报纸上挪开，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去换一套衣服，去房间休息。”
“嗯。”
他的私人飞机只有一间主卧，其余的房间都是供服务人员休息的。
小姑娘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头，他就委屈些，把房间让给她，十一个小时而已，处理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女空乘已经把她的衣物收拾出来整齐摆放在主卧的衣帽间，但，莫名地，沈沐颜有种小小的尴尬感。
“沈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女空乘都是这次临时被公司派来的，以前飞机上都只有两名男空乘。
“秦先生他睡什么地方呀？”沈沐颜进来就发现不对劲，这个房间……貌似是秦先生住的，衣帽间里也有挺多他的西服，还有睡袍……
床头摆放的书籍，黑金钢笔……全部都是秦先生惯用的。
“抱歉，这是雇主的私人问题，我不了解。”女空乘很老练，礼貌微笑，给予答复。
“没事，我就问问。”
“您有需要可随时通过内部连线呼叫我，休息愉快。”
“嗯。”
沈沐颜换了一套香槟色的睡裙，躺在床上的时候，鼻息萦绕的陌生气息不断影响她的思绪，四件套肉眼可见全部都是新换上的，但就是带着先生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理作祟。
翻了个身，精致莹白的肩头裸露在被子外面，不觉得凉。
约莫过了半小时，飞机遇上了一股气流发生颠簸，起初晃动感不强，后来，桌上的红酒杯砰然坠落，秦宴洲没出一言，先行放下书，往卧室走去。
步伐稳重且迅速。
指纹解锁迅速开门，陆临没敢跟上，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床上的人儿确实迷糊间被晃醒了，小小一只，若是遇见强气流，得颠到床下去。
沈沐颜下意识侧眸看了眼小窗口，晃晃头，长发凌乱却不失美感地耷拉在身前后背，稍清醒些。
“秦先生。”
看见秦宴洲的第一眼，小姑娘害羞极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胸口，眼巴巴坐在床上，软哝唤了声。
她反应慢吞吞的。
雪肤花颜，睡裙是吊带的款式，两条纤细的手臂莹润白净，指尖攥着被子，怎么看怎么清纯。
不能多看，否则忍不住。
她轻声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休息好了就出来用餐。”
“嗯。”沈沐颜眼尾弯弯，已经揣测到缘由。
刚才应该是飞机颠簸，秦先生在担心她，但不好意思开口。
心底莫名有些开心。
午睡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下午脑袋会晕乎乎的，适得其反，没有精神。
门关上后，她下床去换衣服。
正找好衣服准备换的时候，飞机猝然颠簸，她稍未防范，后腰磕到柜子棱角，慌乱间，将桌上的花瓶打碎了。
她自己一个人在卧室，没有听见外面的通报声。
“怎么了？”
秦宴洲根本就没走远，听见声音，敲了敲门。
见里面没答复，有些担心，原则分寸二字一直束缚着他，现在倏然消失不见。
门打开又锁上，往衣帽间去。
看见沈沐颜一个人楚楚可怜地摔倒在地上，身边的花瓶碎得不成样子。
“秦先生。”小姑娘可怜兮兮地仰起头，腰磕到了，眼尾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