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沈信知开始慢悠悠吃东西，原本他吃饭就足够斯文，但现在更是细嚼慢咽，我一寸寸打量他，视线落在他微微隆起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注意到他的胸脯没有以前那么坚挺，似乎柔软了许多，像女人的胸脯一般。
他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泛着不属于男人的细腻光泽。
沈泽给我的药真是管用，才用了一段时间就有了如此显著的变化。
“别忘了度假村的剪彩。”沈信知边擦嘴边提醒我。
沈信知吃完饭起身离开后，我穿起手套将放在角落里的药瓶装进了黑色袋子里。
我开车将黑色袋子交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手上，他知道该将这些东西送到哪里。
马上，沈信知就会在陈琳家里的保险柜里发现这些药瓶，到时候陈琳就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也不会让处于崩溃的沈信知信任分毫。
我换上得体的正装参加沈氏集团度假村的剪彩仪式，这是沈氏近年来最重要的项目，投资上亿，是沈信知用来建立的项目。
沈信知格外看中这个项目，剪彩仪式喊来了不少的政商界名流跟记者。
沈信知穿着剪裁得体的手工定制高级西装，缓缓走向演讲台。
我坐在下面注视着这一幕，沈信知为了今天的演讲准备了许久，记者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他。
“感谢今天前来参加度假村剪彩仪式的各位来宾。”
“沈氏集团度过了艰难的岁……”
沈信知突然顿住，所有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很尴尬。
沈信知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许多。
因为沈信知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仿佛女人一般……
12.
沈信知再度开口：“沈氏……”
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又尖又细，跟成熟的女性无异。
公公脸色难看，婆婆一脸的担忧，只有我一脸淡然看着这一切。
我成功了，我掐着时间给沈信知下药，就是为了让他在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场合颜面尽失，让人们怀疑沈信知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些记者就像是鬣狗，只要让他们闻到一丁点味道，他们就会竭尽全力搜查下去，直到找到对方的弱点，狠狠咬下对方的脖颈，硬生生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会罢休。
沈信知黑着脸下台，主持人急忙上台救场为沈信知找补，说是麦克风的问题。
但是台下的记者交头接耳，显然是不信的。
沈信知在休息室里一言不发，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寸寸打量自己。
我站在门口默不作声欣赏这一幕，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错过沈信知发现自己变得不男不女之后的反应？
沈信知手指轻颤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毛发已经脱落，下巴已经很久没有长出新的胡子了。
他的手顺着下巴慢慢滑下滑摸到自己的喉结，他开口时嗓音都在发颤：“沈……沈……沈……”
沈信知的声音依旧跟刚刚在台上一样，又尖又细，跟他原本阴郁又略显凉薄的嗓音天差地别。
他的手继续缓缓向下滑动，沈信知的手颤抖着摸上自己变得柔软像女性一般凸起的胸部。
他瞳孔里闪过错愕，茫然，无助，最终统统化为不可置信。
我神态平静看着他，默默注视着这一幕，但是身体明显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啊——”
沈信知惊声尖叫，在走廊跟秘书交谈的公公婆婆冲了过来，婆婆推开门口的我冲了进去。
沈信知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一般看着婆婆，眼底猩红，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妈……妈……”
沈信知的嘴里不断传出女人般的声音，公公不悦皱眉，怒吼了一声：“闭嘴！”
沈信知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嘴里不断呜咽着喊：“妈妈……”
公公生怕外面的那些记者会听到沈信知的声音，看到沈信知这样的模样，他命令保镖捂住沈信知的嘴：“别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公公的嗓音无情又冷漠，他微微俯身拽起跪在地上的婆婆，吩咐秘书：“清场，去医院，让王医生带着团队待命。”
婆婆还想要去抱她的儿子，却被公公死死控制住，他低声呵斥婆婆：“你想让外面的那些记者都知道吗？闭嘴！”
公公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我，他打量我几秒，我面无表情，他似乎是觉得我被沈信知的情况吓傻了，他语气柔了一些：“你也准备着带你老公去医院吧。”
我装作刚回神的样子，我一脸胆怯慌张扶住婆婆看向被保镖捂住嘴架着的沈信知，我哆嗦着回答公公：“好的，爸爸。”
沈信知被带到了医院，医生对沈信知进行了全面检查。
医院整层都被清空，医生团队忙得团团转，我挽着快要晕倒的婆婆坐在沙发上等检查结果。
门口安排了数名保镖寸步不离把守，严密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秘书跟公公报告：“我们已经全力拦截了记者公布剪彩仪式的视频，但是医院外面此刻聚集了大量的记者，更有小道消息说……”
秘书欲言又止，看了眼我，随后看向公公，公公不悦皱眉：“继续说。”
“现在往外面小道消息满天飞，说沈总……沈总……”秘书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一切的表情，“说沈总接受了变形手术。”
“什么？！”婆婆不可置信大喊出声。
公公紧皱着眉头，用眼神示意秘书继续说。
“小道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有些人通过沈总最近的照片扒出了他跟之前不太一样的细节，沈氏的股票到现在已经蒸发了五分之一了。”
公公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还在接受检查的沈信知，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开口：“舆论就像是海浪，只要越过了就会风平浪静。”
我睨了眼公公，真的能越过这层狼吗？
舆论的海浪公公想要越过，我也不会允许，我要让舆论的海浪变成海啸，彻底吞没沈信知这一家子。
过了许久，医生拿着检查单进了病房，医生对公公说：“沈老先生，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医生的表情像是咽了苍蝇一般，看着公公很是为难，欲言又止道：“沈总体内雌激素过多，数据显示沈总应该是长期服用了雌激素，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什么意思？”公公不耐烦地说，“用我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别用专业名词，我们听不懂。”
“总而言之沈总体内的激素状况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沈总已经……”医生打量了眼表情严肃的公公，最后认命般开口：“沈总体内的激素已经不是男人的激素了，是女人的激素，雌激素过多已经彻底改变了沈总的身体。”
“就连生育能力也已经彻底丧失。”
“啊——”婆婆尖叫出声，随后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沈信知茫然看向医生，仿佛医生说的是外星语一般。
公公的表情也变得不可置信，但很快缓过神来，问医生：“可以治疗回到原先的身体状况吗？”
沈信知翻身从病床上下来，婆婆的手紧紧抓着我，等待医生开口。
我在漫长的沉默中不由自主颤抖着，我生怕医生会说沈信知的病情会有转圜的余地，我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这件事情上，我输不起，要是输了，我也许会发疯。
“那些药物对沈总的身体造成了永久性的损伤，再也无法逆转了。”
沈信知听完医生的话，整个人像被针筒抽干了血液，精疲力竭晕倒在地。
“信知！信知！信知！”
婆婆尖叫着冲过去跪在地上抱住沈信知，撕心裂肺喊着沈信知的名字，想要唤醒他，但是沈信知处在晕厥状态，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长出一口气，浑身颤抖不已。
刚刚我是因为害怕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而颤抖，而现在我是因为胜利的喜悦而颤抖。
我意味深长看向躺在地上晕厥的沈信知，微微勾唇。
短暂的屈辱和痛苦，换回我眼前这场好戏，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