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棠问的小心翼翼的，她话音一出，陆璟呈就挑了下眉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
宋北棠被看的心里面发毛发虚，愈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哪儿不对劲了，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又试探的问出声，“我和墨寒枭是真的领证结婚了吗？”
陆璟呈这下看着她的眼神纯粹就是在看智障了。
宋北棠有些无奈和无辜，她抿了抿唇瓣，“陆璟呈，我想在你这儿做个检查，我觉得自己似乎生病了。”
“你确实是病了，你得了精神病。”陆璟呈讥讽的勾起嘴角，“宋北棠，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很好玩，还是你觉得，从前那样折腾墨寒枭不够，现在要开始换花招了。”
“我没有。”宋北棠瞪大了眼睛，“陆璟呈，我真的没有那样想，我是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问题了，而且这个问题还不小，我是真心想要去检查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可以告诉你你怎么了。”陆璟呈靠进座椅里面，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和秦少弦闹绯闻那阵子，秦少弦带着你去见了一个心理医生，然后心理医生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真的就一点都记不住吗？”
宋北棠愣住，她呆呆的看着陆璟呈，脑海里面有一些画面闪过。
秦少弦、坐在车上的她和他、还有大哥……
然后是一栋小别墅，一个女佣，一个微微笑着的女人……
还有一些女人对着她催眠，然后她躺在床上睡觉的画面……
宋北棠眼神变得茫然空洞，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逐渐苍白之后，她眼睛紧跟着红了。
“我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
“那好，你还记得宋雅和徐清敛吧！”
陆璟呈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下，“徐清敛是你之前的男朋友吧！”
宋北棠身体哆嗦了一下，她眼神的焦距逐渐回笼，张了张唇瓣却没法否认，她和徐清敛之前，确实是以恋人称呼的。
“为了徐清敛，你做了多少伤害墨寒枭的事情，不需要我一一来提醒你吧！别告诉我，周念星给你的洗去的记忆里面，把你从前伤害墨寒枭的事情也一一洗去了。”
宋北棠伸手捂住了脑袋，很多画面在脑海里面迅速闪过，快的像无数倍快进的电影，脑袋被用力撕扯着，疼的她脸色急剧苍白。
“大小姐。”
牧十冲进来，伸手搀扶住了宋北棠，“呈爷，求你别再吓唬我家小姐了。”
陆璟呈看看牧十，又看看宋北棠，嘴角讥讽的勾起，眼底已经了然，“牧十，这种时候你冲出来，不是直接把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
牧十脸色白了白，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我听不懂呈爷在说什么，我的责任只是负责保护大小姐。”
陆璟呈只是讥讽的笑了下，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陆璟呈站起身，“你们可以走了。”
“牧十，带着你家大小姐回去，让她好好回忆一下，自己之前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牧十不卑不亢，“呈爷，我家大小姐已经改过自新了。”
“这个话，你们自己去和墨寒枭说吧！”
反正他是不想听。
牧十知道不管是墨寒枭也好，陆璟呈也好，都是宋家所惹不起的，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保镖能够惹得起的。
至于宋北棠，她脑海里面闪过了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面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着她，疼的她脸色苍白言语无力。
最终宋北棠还是被牧十带出去了。
陆璟呈等到两人离开，起身反锁上办公室的门，转身走到办公桌后按下一个开关，里面的门打开，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最里面的屋子内，烟雾缭绕，影影绰绰的雾气中，隐约可见墨寒枭泡在一个大大的木桶内，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墨寒枭闭着眼睛，他听到了脚步声，也判断出来人是陆璟呈，因此他动都没动一下。
陆璟呈来到跟前，“不是不接受南星的提议吗？为什么又回来泡药浴了。”
墨寒枭依旧闭着眼睛，“南星说的是对的。”
墨寒枭低低的说道，“璟呈，我知道自己有病，一直都有病。”
“宋北棠被牧十带走了。”
“我知道。”
墨寒枭缓缓睁开眼睛，精致眼眸内一片冰冷，“但我现在不合适出去。”
“你连云翼都瞒着吗？”
“云翼会经不住她闹的。”
只要宋北棠对云翼威逼，云翼多半都是招架不住的。
“牧十的心思你早就知道了是吧！”陆璟呈想起牧十对宋北棠的紧张，倒是意外墨寒枭这一次会一直把人留在身边。
“知道又怎么样。”墨寒枭全身浸泡在药水里面，“牧十是个保护宋北棠的最佳人选。”
除了墨寒枭，牧十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宋北棠付出生命的。
陆璟呈靠在木桶边缘，烟雾缭绕，热气腾腾，墨寒枭全身泡在药水里面，他在忍受着药物在体内的反应。
“墨寒枭，南星还是不肯接我电话。”
“那你去找她。”
墨寒枭伸手拿过浴袍，“陆璟呈，你转过身去。”
陆璟呈嗤笑一声，随后转过身去，身后有哗哗水声响起，是墨寒枭站起来了。
他用浴袍包裹着自己，走进单独隔开的淋浴间冲洗干净，就算是这样，身上那股子药味还是很浓。
浓到墨寒枭自己都嫌弃。
这个样子的他，断然是不会出现在宋北棠面前的。
“借你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墨寒枭穿好衣服，神色疲倦的走出来，“南星最近会过来，秦少弦搭上她的线了。”
“你是说，南星答应给秦少弦看病了？”
陆璟呈瞬间就不淡定了，他向来冷清的俊脸上这会儿直接就沉了下去，隐隐的怒气显然在用力压制着。
墨寒枭点点头，“我不知道南星的想法，但是据她说，她想利用秦少弦甩开顾深。”
这下陆璟呈更心塞了，南星宁可去找秦少弦，也不来找他。
是他不配成为顾深的情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