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宋北棠休息了一会儿,又让她吃了点食物和水,然后这才带起她再次起身,墨寒枭从不是话多的人,两人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靠着小丫头在调节气氛。
现在宋北棠显然也没什么心情,所以一路上除了焦急的呼唤宋星辰的名字之外,并没和墨寒枭说一句话。
渐渐的,墨寒枭有些焦灼起来,他没有办法忍受,他的小丫头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亲二哥,而且现在下落不明。
墨寒枭理智上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情感上却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他上前一把抓住宋北棠的手腕,直接把人拉进了怀里,低低的嗓音透着委屈开口。
“宝宝,你已经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没和我说一句话了,你一直在喊宋星辰。”
宋北棠愣了一下,随后象征性的抱了抱他,语气虽然还是温柔,但是分明不在状态。
“阿枭,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我二哥。”
墨寒枭唇瓣绷成一条直线,到底还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比起心里的醋意,他更害怕他的小丫头会哭。
“宝宝,这边。”
墨寒枭带着宋北棠朝着另外一边走去,走出一段路后,宋北棠突然闻到了一股子的烟味,并且那股烟味越来越浓了。
“阿枭,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墨寒枭早就蹙起了眉头,他二话不说拉着宋北棠就跑,两人跑过去的方向,正是烟味越来越浓的方向,但是跑出一段路之后,墨寒枭就停下来了,“云翼。”
云翼迅速出现,“枭爷,我在。”
“你和牧十带夫人走。”
“是,枭爷。”
宋北棠注意到,墨寒枭说的是“带夫人走”,“夫人”,他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了吗?
不等宋北棠仔细思考,墨寒枭已经速度极快的冲了出去,宋北棠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他的衣角。
“云翼,阿枭他怎么了?”
“夫人,我们带你回去。”
云翼给了牧十一个眼神,牧十也果断开口,“大小姐,我们带你回去。”
不等宋北棠开口,牧十和云翼已经一左一右的围住了她。
“夫人,我们带你回去。”
“大小姐,我们带你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完全不给她拒绝的反应。
而墨寒枭冲出去之后,再往前跑了一段路,就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被烧的地方,是南星的住处。
墨寒枭眸色一沉,毫不犹豫的就往里面冲去。
当初陆璟呈帮他救了小丫头,南星来九龙岛上的时候,他就答应过陆璟呈,绝对不会让南星出事的。
如今这场大火突如其来,墨寒枭再次有了心慌和不安的感觉。
他第一次心慌和不安,是云零带走宋北棠那一次。
“南星,南星!”
墨寒枭喊出声,南星的别墅四周都是高墙围起来的,这会儿大火从里面燃烧着,高墙只怕温度早已灼高。
墨寒枭扯下衣服,迅速跑到记忆中的水池处,打湿之后裹住双手,再次回到高墙前,二话不说的就冲了上去。
“南星,南星!”
“南星——”
“南星,你在不在。”
墨寒枭嘶喊了几声,别墅里面却没有半点声音,唯一可见的就只有火。
火,大火!
墨寒枭不敢想,如果南星没有逃出去,陆璟呈会疯成什么样子。
他拿过打湿的衣服蒙住脑袋,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南星,南星!”
“墨寒枭!”
以此同时,宋北棠不顾一切的追过来,就看到他毫不犹豫跳下去的画面。
宋北棠当下就疯了。
前世墨寒枭惨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
一样的火海,一样的毫不犹豫。
只是这一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宋北棠撕心裂肺的喊出声,不顾一切的推开云翼和牧十,毫不犹豫的就要冲上前攀上高墙。
下一秒牧十急忙扑上前死死抱住她,“大小姐,你不能去。”
“夫人,枭爷有令,一定要保护好你。”
云翼同样心惊胆战,宋小姐和枭爷,两人都是疯子啊!
这么大的火,说攀墙就攀墙,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出来,是完全没有考虑半分。
“大小姐,你不能去。”
“云翼,帮忙啊!”
牧十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柔弱甜美的大小姐,这一刻力气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大,他差点就拉不住她了。
云翼上前,毫不犹豫一个手刀砍在了宋北棠的脖子上,宋北棠瞪大眼睛,随后不敢置信的缓缓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牧十一直抱着她,避免了她直接摔在地上。
“牧十,你带宋小姐回基地,我去找枭爷。”
“云特助,枭爷说的是让我们两一起带大小姐回去。”
牧十有自己的顾虑,这儿在九龙岛上,他一个人人微言轻,他之前在这岛上呆过,知道那些男人都是什么样的人,训练好了是最忠诚的,还未驯服之时,那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牧十不想管墨寒枭怎么样,他的任务和使命就是保护从小就保护的大小姐。
“云特助,你想违背枭爷的命令吗?”
“还有,岛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真的那么放心吗?”
牧十目光定定的看着云翼,云翼不傻,很容易就能明白牧十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云翼也犹豫了。
宋小姐是枭爷的命。
枭爷就算是自己出事,也绝对不会让宋小姐出事。
“云翼,要么你跟我一起走,要么我们一起在这儿,等待着枭爷出来。”牧十定定的看着他,“为了安全,我们不能离开我家小姐半步。”
云翼咬着牙,“走。”
他带着牧十回了基地,枭爷不会让宋小姐知道,他冲进了大火里面的。
尤其还是为了去救其他女人。
哪怕枭爷和南星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可女人容易猜疑,宋小姐从前又有黑前科,要是揪到一点什么闹起来,他们都吃不消。
……
“火,好大的火。”
宋北棠躺在宋星辰戒毒的竹床上,也是她曾经住过的竹屋内,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秀眉紧紧蹙着,仿佛在承载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