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樱得意洋洋的,宋北棠忍不住就笑了,不过听她这么说起她妈妈的话,那沈初曦以后应该能够幸福了。
宋北棠对北冥樱之前的那些坏印象,在这一刻都觉得可以改观了。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只是北冥樱喜欢陆璟呈的话,那南星师父该怎么办?
宋北棠一时之间有些纠结和犹豫了,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和北冥樱做朋友,算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问问墨寒枭的意见好了。
北冥樱和宋北棠若无其事的说话,仿佛刚刚针对应锦惜和她吵架的人不是她们,应锦惜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看了眼,在看到那个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化,她顾不上许多跑到外面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后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
应瑾再次进了手术室,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他就只有等死了。
应锦惜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之间似乎看到墨寒枭远远走来,应锦惜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见她踉踉跄跄的跑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墨寒枭的面前。
“寒枭,求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
应锦惜泪如雨下,“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寒枭,妈妈知道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妈妈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去死。”
应锦惜绷不住了,她泣不成声,她本想体面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也不想让墨寒枭对她的厌恨再多一些,可是她心里的天平本就从一开始就不平衡,现在再怎么做,也是公平不了的。
“妈妈只想保住你弟弟的命,只要你弟弟好起来,妈妈用一辈子来弥补你好不好。”
应锦惜伸手去拽眼前男人的裤腿,“寒枭,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帮帮妈妈好不好,帮帮你弟弟好不好。”
陆璟呈居高临下的看着应锦惜,看来应锦惜是真的急到神志不清了,竟然连他和墨寒枭都分辨不清楚了。
李文文冲上来伸手去搀扶她,“夫人,这个人是不墨寒枭。”
应锦惜震惊的抬头,只是她两眼都是泪水,眼前依旧一片模糊,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身黑色西装,在九龙湾如此出色的男人除了墨寒枭,又还能有谁呢!
“应夫人,我是陆璟呈。”
陆璟呈淡淡的开口,“墨寒枭邀请我过来品尝他新到手的红酒,可以烦请应夫人松开我的裤子吗?”
陆璟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应锦惜声泪俱下的悲惨模样对他半点波澜都起不了。
墨寒枭从身后走上前,眼神冰冷的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应锦惜,随即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
而应锦惜用力擦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她跪着匍匐到墨寒枭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裤角,“寒枭,妈妈求求你了。”
“你弟弟真的快不行了,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妈妈现在跪下来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
应锦惜说着说着,就再次掉下了眼泪。
宋北棠和北冥樱早就看到这一切跑出来了,北冥樱在看到陆璟呈的第一时间立刻就收敛了之前那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模样,而是双手轻轻捏着裙摆,脸上也浮现出了小女生的娇羞。
至于宋北棠,则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墨寒枭,别人只看到了墨寒枭的冷酷无情,可是她看到了她的阿枭,在这个时候的可怜无助及悲伤。
应锦惜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他了,现在为了另外一个儿子回来这么对待他,宋北棠心疼不已,她的阿枭,心里该有多么的痛啊!
“松手。”墨寒枭低沉的嗓音犹如淬了冰,“云翼。”
“是,枭爷。”
云翼上前,毫不犹豫的把应锦惜的手给打下来,然后让保镖上前把人拉开,应锦惜撕心裂肺的喊出声。
“墨寒枭,你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吗?你真的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死吗?他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墨寒枭——”
墨寒枭面色犹如布满了一层寒霜,他甚至不再看应锦惜一眼,大步朝着宋北棠的方向走去。
宋北棠小跑着上前,到墨寒枭跟前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全世界的人都抛弃墨寒枭,就连前世她也抛弃了他。
宋北棠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抽疼着,她的阿枭,原来是如此可怜的一个人啊!
“阿枭,别难过,你还有我。”
宋北棠抱着他,声音闷闷的,但是比以往更加要温柔了几分,“阿枭,我们不想救就不救,不要被她道德绑架。”
“阿枭,我们自己身体最重要,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让自己难过。”
宋北棠声音小小的,温柔贴心,像把小熨斗烫平墨寒枭刚刚布满伤痕的心。
对啊,应锦惜不值得,应瑾也不值得。
就算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可他们从小就不在一起,甚至应瑾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凭什么去救他。
墨寒枭从来就不是圣母。
相反,别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心思恶毒。
墨家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更何况是从未见过面的应瑾。
宋北棠抱了墨寒枭一会儿,确定他的情绪没有那么难过,这才牵着他走到应锦惜面前。
“应夫人,如果应瑾不是需要墨寒枭的骨髓,你依旧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你现在跪下来求阿枭,你心里真的有阿枭吗?你真的把他当做过你自己的儿子吗?”
宋北棠声音很轻,她语气平缓,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你利用完阿枭救活应瑾之后,你又会怎么做?阿枭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母亲了,也不需要从来没见过面的弟弟,亲情对于他而言,早就不是必需品了。”
“更何况,是你这种充满着利用和算计的廉价亲情。”
“应夫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我不会让阿枭跟你走的,所有的骂名都由我来背,我的男人我自己护,应瑾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