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以前打得血流满面的两个女人现在又对上,我跟安舒内心都是惊涛骇浪。白荼与西衾也用目光较量着,她们到底在想什么我跟安舒一点也没看明白。
我手心渐渐冒汗,还是西衾先动。
她俯身将安舒的轮椅拉向自己,并单膝跪地细致的为安舒掖了掖她腿上的薄毯。
“回家了。”
西衾摸摸安舒的耳朵。
没再看我们一眼,推着安舒慢慢离开。
我猛的松了一口气,白荼感受到我的紧张,转过身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今天开心吗?”
白荼在我耳边问,她很少问这样的问题。
“开心。”
我小心看她神色,四周人来人往,她牵住我的手去停车场。
一路上她都没什么表示,只是坐上车,我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她握住方向盘说了一句话。
“你的快乐不是因为我,正常人是不是只是会失落和难过?可我是嫉妒,想杀了安舒的那种嫉妒。”
白荼带血的刀子每天都有,一刀一刀插.我心脏跟插着玩一样,只是今天,她插得温柔了一点。
我疼得猝不及防,哑口无言。
被安舒帮忙净化的疼痛又回到我身上,因为安舒而舒缓的压力又层层叠叠的覆盖到我心上。一天美好快乐轻松的心情,就这样被白荼一句话轻而易举粉碎砸毁。
我疲惫的缩在副驾驶,从生病开始,我太容易疲惫,嗜睡又不敢睡折磨得我精神憔悴。
我才想到,可能不是西衾的问题,我跟白荼,问题一直都在我们本身。
头没来由的剧烈疼痛,疼得我在睡梦中呜呜的哭了起来,又分不清时段的被白荼叫醒,我一拳一拳敲着自己的脑袋,莫名大哭。
白荼一声不吭捏住我乱挥的拳头,声音柔成水的哄我。
“不哭,不哭,没事的,我们吃药就不头疼了,敏敏乖,我们吃药就不疼了。”
我不要吃药,闭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明明今天跟安舒在一起那么开心,那么放松,那么自由自在,快乐那么明显,我们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和鞋子,我们还去吃了火锅,白荼和西衾都没有打扰我们,我为什么现在要这么悲伤的痛哭呢?
白荼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种锋利的话她这五年已经说了千万句,怎么到现在脑子就是无法承受了呢?
我为什么头这么疼,心难过得想要死掉,怎么哭都不能够宣泄心中那一团黑色扭曲的痛苦。
“白荼,救救我,救救我。你让它放过我吧。或者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敏敏不怕,不怕,我在,别说傻话。”
白荼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安抚,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我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在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反正哭累了,头疼不那么剧烈了,才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白荼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的看着我,吓得我眨了好几次我红肿疼痛的眼睛以确认这副鬼样子真的是记忆里的白荼。
“呀,你昨晚熬夜了?”
我的状态比白荼只会更差,但我能装活泼,所以那个“呀”我说得很大声。
白荼沉默了,没有以往被我神经质惹恼的愤怒,她伸手摸摸我的脸,眼眶猛的一红,说了一句。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