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歌一脸平淡地看着他,缓缓道:“她们说得没错,我是因为吃醋才去的酒庄,之前国宴上引以为傲的琴技也是因为吃醋所以出得丑,不管是名声还是颜面,我都已经丢完了,以前那个清冷高贵、琴声一绝的李玉歌已经没了,我断了所有的退路,只有和梦祁重新在一起,以往的李玉歌才会归来,当然了,那也是有所改变的李玉歌。”
“那你和她两,也是那个时候商量好的?”李言诚平复了一下情绪,喝了口茶,问道。
李玉歌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不,我是翻墙出了李府,然后偷偷溜进梦府,半夜与梦祁在chuang上谈的话。”
“噗咳咳咳……”李言诚被茶给呛到了,满脸通红地看着李玉歌,慕雅因为担心他站起身来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要不是知道顾梦祁是绝对不会强制妹妹做什么,所以这事是妹妹自己干的,他早就找顾梦祁去算账了。
他以为李玉歌改变主要是背叛安源旭,然后保护顾梦祁,对于她想要杀了安家兄弟,他也是能够理解的,因为他也曾这般想过,可现在,知道她是木子玉算是小事,起码知道她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但她有了武功用来爬墙,这还是他那懂分寸懂礼数的妹妹吗?况且现在她和顾梦祁是人尽皆知地和离,既然和离了就没有任何关系,顾梦祁的性取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各方面也和男子相同,除了那方面,所以对于李玉歌来说,顾梦祁可是饿狼,梦府就是狼窝。
大半夜翻墙去梦府,还在chuang上谈事,说得好听还是那是谈事,说得不好听那就是“tou情”。
“你们妻妻两玩得还挺ci激哈……”李言诚不敢凶自己妹妹,又不敢骂顾梦祁,只能阴阳怪气道,“所以你们在chuang上都谈了什么?兄长是特别佩服你们这种办正事还能一心两用的能力哈……”
李玉歌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默默看着他,端着手中凉了一些的茶,在温暖了身子后,不紧不慢地回忆起那晚的事情,而耳根也是慢慢涌上一抹温热的红色。
那夜,梦府。
“称呼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情,阿玉,你可知道纪晨?”顾梦祁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
李玉歌微微蹙眉,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纪晨的资料,很小的时候自己跟着母亲也看过不少的卷宗,父亲又身为丞相,手中有不少关于朝中大臣的资料,当时她还偷偷看了不少,当然了,她想要知道的必然会知道,她不想知道的也会有不少人讲给她听。
“纪晨是户部侍郎纪扬之女,在未出阁之时她和我都是皇城有名的贵女,原本我应该是要被许配给安源旭的,但因为母亲有先见之明,将我许配给了你,当然了,这件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我当时以为我父亲也不知道,但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也愿意配合母亲,提前给我和顾府定下了娃娃亲,因此我才躲过了这一场许配,在安源旭十岁那年,前玉皇便选中了除我之外最好的贵女,也就是纪晨作为安源旭的正妻,也因为这一条线的缘故,玉国的财政就一直被安源旭把控着,正所谓有财才能有权、有兵,为了更好地把控纪大人,前玉皇强迫年龄不大的安源旭和纪晨两人圆房生子,生在帝王家,又是皇室的妻子,自然身不由己,所以两个不相爱的人被强行撮合在一起,但好在纪晨争气,在成婚一年后,成功怀上龙子,而安源旭极其听从前玉皇的话,在登基之时封此子册封为太子,取名安立臣,希望能够稳固朝堂,立于朝堂,掌控权臣,就算是现在,安源旭都会每隔一段时间去纪晨宫中走一遭,不仅是给纪大人一个交代,也是给朝中那些大臣一个交代。”李玉歌娓娓道来。
顾梦祁把玩着她的发尖,认真听着她的话,在知道了这些后,讨好道:“阿玉之前和纪晨是否有交好?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她在未出阁的时候可有心上人?当然了,那个时候安源夜和她又是否有交集?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一直待在羽玉军里面,对这些八卦之事也会去理会,所以现在知道得也很少,只能求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阿玉了……”
李玉歌伸手在她额间画着圆圈,对于她这番话也是心中明白,从她刚开始问纪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不简单。
手从额间下移到脸庞,李玉歌蹂躏着她的脸,脸上带着傲娇,淡淡道:“我可没你说得这般神,小女子当时情绪也不是很好,那个时候正处低落的那几年,不过对于你问的这些,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至于要不要告诉你,得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表现?保证好好表现,真没想到阿玉也属于饥ke难耐的那种啊,放心,绝对让你满意,回到府上腿都发软。”顾梦祁调笑道。
李玉歌面色一红,娇嗔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玉是什么意思?”顾梦祁玩味道。
李玉歌白了她一眼,伸手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但手放在肩膀上时又有些不太舍得,那模样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引得顾梦祁没忍住吻了上去,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问问身体,有些时候身体可老实多了。
在有些喘不过气后,李玉歌轻轻锤了锤顾梦祁的肩膀才停了下来,看着身上人那一副不正经的笑脸,她有些无奈,但还是镇定了心神,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和纪晨两人交集并没有那么深,但多少也会有些接触,因为从根本上来看,纪大人和我爹属于同一阵营,双方会有拜访,我小时候也会跟着我爹去纪府,小时候的纪晨格外听纪大人的话,基本上说一不二,有幸进过纪晨的闺阁,但里面摆放的全部都是四书五经还有琴棋书画,平日里在家她也是刺绣和书画,没有其他的事情,至于她和安源夜是否有交集,这些我倒是不清楚,因为在安源旭大婚没多久,安源夜便被关入禁闭室,前玉皇驾崩后,他被前玉皇留下的圣旨派去守皇陵。”
“阿玉你可以再仔细想想吗?纪晨房间中有什么你觉得特别突兀而且绝非纪晨所喜欢的东西?”顾梦祁不死心道。
李玉歌“嗯”了一声,闭上眼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小时候在纪晨房中看到的事物,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那个时候她的情绪也不是很好,自然容易忽略掉什么,但仔细想想,或许能够想到什么。
半刻钟时间过去,李玉歌终于睁开了双眼,瞳孔闪过一丝冰蓝色又极快地消失不见,她看着顾梦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有,在她的床底下藏有一幅字画,当时露出了一小角,那幅字画虽然看不到全貌,但从那块小角能够看出做工绝对不简单,而且所用的材质是上乘的,她屋内其他字画材质虽然不错,但和那幅字画相比还是差了不少,这般珍贵材质却被放在床底,很显然是在隐瞒些什么,这些事情不想让纪大人和其他人知道,除此之外,纪晨在出嫁时,还带了不少字画,其他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带多少,另外,从出嫁后的那一晚安源旭是在她宫中待着的,之后便很少去后宫,都是敷衍了事,而纪晨也会在每晚子时将殿中所有下人遣散,就连自己贴身侍女都不留下,一个人默默地坐在chuang上看书,有几次侍女不放心她还偷偷查看了一番,结果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字绘画,就没有再打扰,不过从未她的那些字画下人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被她放在哪,依我之见,怕是早已送人。”李玉歌回忆道。
“看来得找个机会问一下表哥了,是否有纪晨的字画就知道了,我想是应该有的,之前我们是因为安源旭和我哥两人的事情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君君算是帮了一个大忙,这条线虽然很难看出,但其实安源夜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只不过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罢了。”顾梦祁苦笑道,似乎在埋怨自己居然忘掉那么重要的一环。
李玉歌看着她又紧蹙的眉头,脸上有些不悦,伸手揉着她的眉头,柔声道:“你又不是神,难免会有一些差错很正常。”
顾梦祁抓着她的手踝,没了苦笑,眼中带着温柔,问道:“还记得那个时候北陵笙来进贡,北陵锡偷偷潜入皇城,当时我不是让阿柯去查吗?然后得到一封书信,书信的印记是太子的印章,那个时候我们以太子年幼所以没有多想,只是猜测有人控制了太子,往太子太傅那边去想了,现在看来,是因为纪晨和安源夜的这一条线,搞不好安源旭这头上啊,一片青草,安立臣是不是安源旭的儿子不知道,若是测血脉,同出一脉,测了也白测。”
“所以就不需要测,只要查纪晨就行了,一切顺其自然,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吗?相信我,你一定会赢。”李玉歌坚定道。
顾梦祁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竟有些同情安源旭了起来,毕竟这政治联姻还真的是风险太高,若是妻子私通了其他男子,她想着安源旭应该会理解,毕竟本身就不爱,但妻子私通的可是自己的皇兄,想要的是他的皇位,这要是她,开始对安源夜防备是很正常的。
所以安源夜不能怪安源旭现在不信任他,而是从一开始,他就耍手段来伤害安源旭,以至于安源旭慢慢地有所谨慎,再到现在的宁愿相信顾梦祁也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