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笙衿睡了个不太安稳的觉,做了个被鲨鱼吃掉的噩梦,最后鲨鱼头变成了雪千寻的样子,清晨惊醒,身上下出了汗,赶忙去后院洗漱好,出来时赶巧看到昨天那个小尼姑。
简青瓷正在井边打水,明明看起来不怎么会干活的人,做起事来却也麻利,两人路过时碰面,卫笙衿赶忙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
那人先是瞧了她一眼,而后淡淡的垂了下眸子,便不理她独自一人走远了。
看着那有些萧索的背影,卫笙衿联想到西施一词。这个人长的还真是漂亮,虽然比上自己是差了那么点火候。
没来得及她在院里多晃悠,卫家的管家带着十几个家丁和丫鬟便上来把她压回去了。
老爷子让她跪着抄经文,卫笙衿寄人篱下只好认乖。
卫翎和一众亲眷??
要知道这人以前可是纨绔惯了,就连在家里也甚少这么听话,因为亲生母亲的纵容,她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儿罚,哪像现在这般了?
“她是不是溺了一趟水,脑子傻了?”
卫赵式“怎么说话的!我孩子这是变懂事了!快起来,让娘瞧瞧,有没有哪里刻着碰着了,中午好好在家里休息下,下午得要娶亲呢...
拉着人走了,卫笙衿免了责罚中午在放假倒腾了好久,让丫鬟们把能防身的都给她带着了,那雪千寻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保不齐她下回真下什么狠手,自己得要保命啊...
下午迎亲的轿子来了,卫笙衿被打扮的头带冠帽,身着红衣,装进里面,游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围着凤城绕了三圈到了公主府。
雪千寻今日一身红衣衬的她更妖娆了,一笑百媚生,牵卫笙衿出来的时候只看了她一眼,便和身旁夹道的各路平明百姓卖起了笑。
卫笙衿瞥了眼那人,还真是...生的一股狐媚脸,不当妲己可惜了。
领进了内堂,在丞相的主持下对着宗庙拜了三拜,夫妻对拜后,雪千寻这才按照卫笙衿本来的结婚猜想被送入了洞房。
人一走,不少面生的年轻面孔围了上来,都是天元,被那些人左一敬又一敬的要喝酒,卫笙衿可是知道自己本来酒量就差,不敢与他们纠缠,喝完三杯就装醉。
“不会吧?当朝四驸马就这点酒量?”
“还是先把人弄屋里吧,一会儿四殿下要出来寻我们问话了”
几人将装醉的卫笙衿抬到房门口,把她推了进去,而后快速关上了门。
进门后的卫笙衿仔细打量了下屋子,庆幸的是雪千寻并不在,房间里还有备好的糕点,今天她头顶几斤重的冠身披十几斤重的衣服,差点把她勒坏了,这会儿三下五除二将身上多余的束缚脱掉,吃了两口糕点,坐在那开始等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都打架了,也没见雪千寻的影子,她不洗澡是睡不太着的,出门询问丫鬟。
“我想洗漱了,你们宫洗漱的地方在哪里?”
小丫鬟看了一眼卫笙衿,颇有些气傲的“殿下让驸马您在里面等候她,驸马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我没乱走啊,我得洗澡啊”
“驸马还是好好在房间里呆着”
没想到现在连丫鬟都能欺负自己了,卫笙衿讪讪的回房,趴在桌子上忆苦思甜。
早知道....那天就不翻墙进院了
*
夜已深,月上梢头
“殿下..”
“下去吧”
“诺”
雪千寻进门,入目的是一颗卤蛋脑袋,卫笙衿喘息很清,喝了些小酒的她这会儿无意识的散发着淡淡的本息香味。
雪千寻走到那人面前看了半晌,终是把人驮回了床上,只是她右手没用,单抱着那人那人还很配合的双手搂她脖子,本息缠绕,就连雪千寻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理说,她是不会对一个天元产生这样的感觉,可她却然喜欢她的本息的味道,这么想着,那人口你还不断呢喃
“放我走...放我走...”
“我要回家...要回家...”
雪千寻的眸子渐变的深了,而后她将女人轻轻一推,那人便倒在床上。
卫笙衿是被磕醒的,一睁眼便见雪千寻不怒而威的望着自己。
“你...你要干嘛?”
雪千寻矮身凑了过去,卫笙衿急忙往后爬,那人笑的坏坏的而又狐媚,让她感觉今晚她名节怕是要不保。
“公主殿下...我们不是谈好了的么?你玩你的,我不会管你,你也别...对我有企图啊...”
退无可退,身后是墙壁,身前是豺狼。卫笙衿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要是她真要来强的,她就上嘴,然后去包袱里拿准备好的匕首....
“驸马?你为何这么怕我呢?我们是夫妻啊,难道驸马不想和我来点夫妻之实么?”
这么说着,雪千寻的手触及被她抵押在墙边的人的腰带。
卫笙衿光芒扯着她的手
“不...我不想”
雪千寻呷了呷眸子,卫笙衿觉得这一眼寒光四射。
“你到底是谁?”
面前的人陡然换了脸色,下一刻卫笙衿感觉自己如临深渊,脖子被恶狠狠的掐住了,那人丝毫留情也没有,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提不上力,拼命的抓着她的手拍打。
“放...放开..放....”
如窒息的鱼儿,在岸边翻腾许久,雪千寻这才有了点良心的松了松左手。
“说,你到底是谁?”
“你...你不要掐我我就说”
卫笙衿眼泪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生理的痛苦带来的,心里恐惧极了。
那人松了手腕
“说”
几分钟前有多暧昧,现在就有多让人冷寒。
卫笙衿眼里韵着眼泪“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是卫笙衿,我本名姜笙,来自二十一世纪,我做了个飞机就穿越过来了,脸虽然没变,身子却变了,这就是...我”
自己瞒了数月的事情变那么说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编个谎话是瞒不过喜怒无常的雪千寻,索性说个真的,看样子,她需要的只是个驸马摆设,而自己这来自异世界的人刚刚好。
雪千寻沉着脸,紧盯了她半晌。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人?有何证明?”
卫笙衿见她有了谈谈的余地,赶忙“你把我掐疼了,你让我起来,我喝口水慢慢和你说”
雪千寻爬了起来,卫笙衿赶忙下了地,摸到酒杯边,倒了一口茶。
喝了一小口,辣的呛出了眼泪。
“keke,kekek”
“你们...你们桌上这么还摆酒?”
雪千寻擦了擦果子给她递了过去“因为这里的主人爱喝”
卫笙衿讪讪地接过,吃了两口果子,便被那人“要挟”着说出来龙去脉。
她将自己穿越前后的事大概与那人讲述了遍,又从带过来的包袱里掏出一卷纸。
“呐,这就是证明”
卷纸上画着的是雪千寻从未见过的世界,纸上楼台很高,天上还有飞着的巨鸟,各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作为榠国四殿下,她自幼见多识广,卫笙衿的说法她并不完全信,但也不全然否决。
伸手从腰腹间摸出了个什么,乘着卫笙衿持东西塞到那人口中,女人没反应过来直接咽下肚子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女人着急的按着舌苔妄想吐出来。
“毒药”
“每月一解,解药的配方在我脑袋里,我不管你说的是否为真,日后你听从我的差遣,若有违反,我会让你吃上点苦头”
“你...!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卫笙衿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就不该对她心存希冀,这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我是你的主人,今晚,你睡地下”
女人没和她过多说笑,褪了衣服,平躺到床上。
卫笙衿....
也不敢吵醒那只母狮子,她从柜子里翻出两个新棉被就着地上打地铺,天寒地冻,一夜下来她成功的感冒了。
次日两人要入宫面见圣上,顺便让更多皇宫里的人认得这位四驸马。
“进去放机灵点,别丢我的脸”
卫笙衿凝凝眉小声的“搞得好像我多拿不出手似的“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殿下那我们走吧”
“外人面前叫我名字”
“哦”
“那雪千寻我们走吧”
“.....”
“不许直呼我名晖”
...真难伺候
“那...千寻,我们走吧....”
两人穿着同色的衣衫先去了太夀宫请庆后的安。
太后是当朝皇帝的亲生母亲,年过五十也保养的与年轻人无异。
卫笙衿在外不是爱现的主,雪千寻和那个太后聊的欢,她便在一旁给雪千寻斟茶拨橘子,两人像是有数不完的话,她在一旁都喝水喝的要去厕所了。
扯了扯旁边那人的衣袖
“我能去下洗手间吗?”
雪千寻半笑着回头望她,卫笙衿感觉那眼神不寒而栗。
“我憋不住了,喝水喝太多了....”
雪千寻一个眼神递过去“明月”
“诺”
人被领出去了,庆后晋游之这才笑着道“雪儿的这位驸马可是生的比她人细心”
雪千寻桌子前摆好的几盘弄好的干果和橘子。
“母后别取笑我了”
晋游之收了些笑“既然现在有了驸马,那以后后宫之事,雪儿还是少再插手,暖儿的事我会让她自己处理的”
雪千寻低头笑着“那便听母后的安排”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许久,雪千寻见身旁那人还未归,侧身一个眼神让贴身护卫去寻。
卫笙衿去了趟茅房出来身体轻松,回来的路上路过御花园,看有人在里面一个人下棋,神色数不出的愁苦,她问身旁人。
“那人是谁?”
“回驸马也,那边正是当今圣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