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妆魇抬眼又打量了楚栖桐一眼,却发现楚栖桐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她只得轻咳了一声,然后道:“画画,刚刚那个谁教你的?”
楚栖桐睫毛动了动,她的目光落在了宁妆魇的脸上,她格外认真的对着宁妆魇道:“没有人教,刚刚试了试就会了。”
宁妆魇被楚栖桐这么坦荡的模样弄的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楚栖桐这般认真的模样,总让宁妆魇心里有几分的软,宁妆魇又有些想调戏一下楚栖桐了,可是想起刚刚的惨案,她只得把心里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宁妆魇想,她应该好好跟楚栖桐谈一谈了,这个女人用一总不知所谓的语调说着这种让人心里发痒的话,偏生她还不能再去调戏她,真真是难为了她。
宁妆魇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下,她索性直接不去看楚栖桐了,她问:“画画,你刚刚为什么吻我?”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楚栖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宁妆魇倒是先红了脸,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暗骂自己说话之前怎么不过过脑子,问出这个问题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尴尬吗?
“我等了好一会儿,你都没有动作,就只好我自己来了。”楚栖桐说,她的声音格外的认真,语调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在回答课堂上先生布置的课业的好学生,认真的样子让宁妆魇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被楚栖桐这么一闹,宁妆魇本来想教育楚栖桐的心思也一下子淡了下去,看着楚栖桐回答问题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宁妆魇甚至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左右这件事也是自己引起来的,大不了以后自己多注意些就是了。
这个话题对于宁妆魇来说实在是聊不下去了,她摇了摇头,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道:“画画,过段时间我可能有点事要忙,会顾不得你,我安排个人保护你好吗?”
听到宁妆魇的话,楚栖桐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被宁妆魇一剑封喉的那个名叫迟鹰的人,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在宫里很好的,不用保护。”
宁妆魇的人都是江湖人士,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与血性,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保护一个宫闱女子呢?刚刚的迟鹰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楚栖桐知道,宁妆魇一个女子在江湖上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不容易,她手底下能有这么些个人也不容易,她又怎么能看着宁妆魇为了自己与她的手下离心呢?更何况她十八年都这么过来了,皇宫里虽然多的是阴谋算计,却没有刀枪剑戟,她一个人应付的来。
“画画,你听话,留个人我也放心的下,等我回去好好挑一个,明日让他去找你。”宁妆魇说,这次她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于楚栖桐的处境宁妆魇自问了解了不少,皇宫里随不是江湖,没有刀光剑影,不用茹毛饮血,可单单是那些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暗箭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了。
相处的时间越久,宁妆魇就越是放心不下楚栖桐,她甚至有些不敢想象这个姑娘以前是怎么熬过的十八年,她无依无靠,性子又软,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过两天是神剑堂的论剑会,这本来同宁妆魇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怪就怪在前些时日神剑堂的老堂主去世了,而新上位的少堂主同宁妆魇有过过节,这位少堂主一上位,就当着江湖各派宣誓有朝一日定能踏平魇阁,给江湖一个清净。
宁妆魇这些时日一直陪着楚栖桐,并不知道这件事,近日她回到魇阁以后,在手下口中听说了这件事,若是还能忍下去,她就不叫宁妆魇了。
如今刚好赶上神剑堂三年一度的盛会论剑会,宁妆魇就想着整合人马去神剑堂闹上一闹,也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堂主瞧一瞧什么才是魇阁。
只不过这么一来,宁妆魇也不知道自己一去需要多久,这才有了她找人保护楚栖桐的事,迟鹰本来是她的近卫,武功高强,人也细心,宁妆魇才选中了他,只不过那人是个不识抬举的,宁妆魇眼里又揉不得沙子,索性直接杀了,也落个干净。
有了这次的事,宁妆魇心里暗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得认真再给楚栖桐挑个人。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危不危险?”楚栖桐问,看宁妆魇的神色,她隐约能看出些什么,却并不彻底,但她猜得到,宁妆魇这么执意往她身边塞人,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处理。
楚栖桐还记得刚认识宁妆魇的时候,她就顶着个伤口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尽管这些日子宁妆魇看似安分,可楚栖桐可忘不了宁妆魇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有她那些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的事迹。
宁妆魇去做自己的事,楚栖桐阻止不了,也不会去阻止,但她心里还是想问问宁妆魇去做什么,安不安全,会不会受伤。
若是危险,她也只会对备好药等着她回来,而不会去阻拦亦或者是绊住她的脚步,因为她知道,宁妆魇她就是个张扬到肆意妄为的人,若是她能被人阻拦,那她就不是宁妆魇了。
楚栖桐的这个问题让宁妆魇一愣,她这次要去的可是人神剑堂的大本营,危险那是一定的,她看了看楚栖桐的眼睛,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尽管她知道楚栖桐也许会阻拦她,可她还是不愿意对着楚栖桐撒谎。
出乎宁妆魇意料的,楚栖桐并没有开口阻拦,她只是伸出了手,牵住了宁妆魇的手,她说:“好,我等你回来。”
楚栖桐的话好似一缕清风,吹皱了宁妆魇的心湖,让宁妆魇的心都软了下来,宁妆魇伸手将楚栖桐扯进了怀里,她说:“画画,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回来,不浪费你房里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