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只是想呛程雁昭几句，却没想到程雁昭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自裁，而且那几个侍卫竟是一个出来反驳的都没有，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明鸾的腿有些软，幸好刚刚跑进来的暮寻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
“程雁昭，你就是个疯子，这些侍卫各个对你忠心耿耿，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可真凉薄。”程雁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回过神他就对着程雁昭吼道。
程雁昭轻飘飘的扯了扯嘴角，他转过了身，正对着程雁时，然后抬起脚踹在了程雁时的腿弯上，程雁昭用的力气极大，直接把程雁时踹的跪在了地上，而程雁时跪到时面对的方向正是楚栖桐那边。
程雁时想起来，程雁昭抬脚踩上了他的左肩，他用的力极大，踩的程雁时的肩膀都有些倾斜，他对着楚栖桐笑了笑，他笑的很温柔，可落在别人的眼里却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说：“是臣疏忽大意，让这畜牲拿了令牌，还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程雁时是程雁昭同父异母的弟弟，尽管关系再不好，血缘关系也摆在那里，可程雁昭叫起程雁时畜牲来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知他是真没注意到这么说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还是早就习惯了。
“程雁昭，你真的疯了吗？你赶紧松开小爷。”程雁时也没想到程雁昭会这么骂他，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想从程雁昭的脚底下脱身。
虽然刚刚那几个侍卫自裁了以后，福望居里的顾都差不多跑光了，可楚栖桐他们几个人还在，被程雁昭当着外人的面骂畜牲，程雁时实在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阿时，偷我令牌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疯子？”程雁昭问，他这句阿时用的是格外温柔的语调，像极了一个宠爱弟弟的兄长，可听在程雁时耳朵里却让程雁时白了脸。
程雁昭他脑袋有病，这是整个镇国候府公认的事，程雁昭发起疯来，就连镇国候都得退三步。
程雁昭疯起来还和别人有极大的不同，他不会歇斯底里的怒吼，发脾气，他会笑，会温柔的叫你的名字，然后再不留一点儿情面的处置你，他程雁昭就是个笑面虎，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程雁时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程雁昭不知道再哪儿弄了支簪子，他们的小妹程雁晚拿来戴了一次，就让程雁昭面不改色的扇了两巴掌。
那天程雁昭把程雁晚的脸都打肿了，程雁晚还为此丢了次进宫的机会，镇国候夫人去找镇国候哭诉，镇国候也只是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让晚晚给昭儿道个歉吧。”
陪着程雁晚去道歉的是程雁时，那天的程雁昭就是这么笑的，他温柔的说：“我们晚晚知道错了呀，知错就改就是好姑娘。”
程雁时和程雁晚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程雁昭却不知道在哪里取出了把剪刀，他扯了程雁晚的钗环，然后将程雁晚续了接近七年的长发剪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