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明日先禀明父帝,再做打算。
还有那慕相,是时候该让他付出点代价。
打马回了府,温无月已经饿的肚子都在叫,两人用了晚膳。
“殿下,下毒一事可有眉目?”
萧北沉给她盛了一碗汤。
“那香来自慕贵妃处,但这是我私下查的,父帝应当知晓,但总觉他似乎有所顾忌。”
“快吃饭,明日我再同父帝商议。”
*
第二日,萧北沉入了宫,早朝过后,他留了下来。
到了羽阳宫,羽帝神色严肃。
“沉儿可是有话要说?”
“父王查了这几日,下毒一事,可有眉目?”
羽帝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心知根本瞒不过他。
“沉儿既然已经知晓,又想问父帝什么?”
“既然是慕贵妃处来的熏香,父王为何不处置她?”
羽帝轻叹,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飘向远处。
“慕贵妃身后站的可是慕相,当年慕相随着你皇爷爷平乱,皇爷爷特许他在平城私训亲兵,不是父帝不动他,只是这动,还需要时机。”
萧北沉摇头,“如今慕相权势滔天,又有私兵,父帝可想过,假以时日,只会让他更肆无忌惮。”
他思索道:“慕贵妃一事,儿臣觉得,可治罪,但只到慕贵妃为止,无需牵扯慕相,一来消除留在宫中的祸患,二来敲山震虎,让那慕相收敛一二。”
“如今城内出现喀拉族的人,宜早不宜迟,若耶律宏有意出兵,内忧外患,这羽都的山河就飘摇了。”
羽帝叹了气,“为父果然是老了,竟是不如沉儿看清形势,做事果决。”
他挥了挥手,让萧北沉回去,随即拟旨将慕嫣然打入天牢。
回到府中,温无月还在睡着,问过听雨,只道是起来用了早膳娘娘又困了,就睡着了。
萧北沉皱眉,坐在床边看着睡得脸颊泛红的人。
自家这太子妃近日可越发嗜睡了,莫不是先前的伤还未养好,改日还得让容千之瞧瞧。
他心里露出一丝担忧,若耶律宏安耐不住出兵,他免不了一战。
到那时,月儿又该如何安排。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
慕贵妃被打入大牢,引得朝堂中所有人,人人自危。
然此后却又没了动静,原本以为此事会牵扯很多人,却是戛然而止。
谁都摸不透皇家心思。
倒是太子殿下雷厉风行,将羽都一批潜伏着的外族人抓了干净。
直接在刑场上斩首示众。
鲜血染红十二级台阶,羽都一时多了股肃杀之色,山雨欲来。
*
与此同时,喀拉族。
一个面色狠厉的人坐在帐篷中的宽椅上,穿着长靴的腿踩着椅边,皮肤黝黑,身体健硕,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捏着一封书信。
边上站着的几人战战兢兢,低头躬身,大气都不敢喘。
坐着的人正是喀拉族首领耶律宏,这是刚从羽都传回的书信。
[时机已到]
羽都血洗外族一事早已传到耶律宏耳中,这萧北沉还是那副惹人生厌的样子。
耶律宏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
当年边关之战,萧北沉将他的玄雷军击溃两千里,打的他至今抬不起头,自是怀恨在心。
萧北沉,你我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所有兵马朝南行进,到羽国边关外五十里处扎营。”
“是。”
帐篷中的人领命出去。
马上初春了,草原正是兵肥马壮的时候。
*
十日后。
慕相平城私兵一事,萧北沉着了影卫前往调查。
当初,只准慕相练两千私兵,但慕相岂是那般安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