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沉听到能解,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我自会照顾好他,你且去配药。”
容千之沉吟片刻,“今夜月儿大抵会反复发热,殿下时刻看着,多用烈酒和湿毛巾给她降降温。”
说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又回头说了句:“今日这毒能解,是因我药铺刚开,药草新购,所以齐全。殿下可曾想过,若没有清露丹,若没有这味药草,后果如何,殿下不该让月儿受伤的。”
未等他回答,容千之直接走出了房门。
萧北沉心下了然,他说的没错,自己不该让月儿受伤的。
更何况,这一箭,是为了他。
夜里,床上的人果然发起了高热,萧北沉一夜未睡,守在床边给人擦身降温,直到天色将亮,才抱着人眯了会儿。
如今他只有等,等着容千之送药来,他怔怔地看着温无月,怀中的人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露出痛苦之色。
毒素在体内流窜,自然难耐,萧北沉轻轻抚过人的发丝,眼神冰冷。
有些人,本殿让他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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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之很快送来了解药,解药一份口服,一份入药浴,每日需要泡上半个时辰,一连三日。
萧北沉怕她滑进水里弄湿伤口,生生陪着温无月泡进浴桶。
第一日药下去后,温无月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唇上渐渐回了血色。
因为这次意外,秋猎的队伍也提前班师回朝了。
羽帝震怒,命人彻查此事。
萧北沉将温无月交给容千之照料,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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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羽阳宫里。
萧北沉跪在地上,头微微抬着,明明是跪姿,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卑微。
如墨的眼睛满是坚定的神色,羽帝背对着他看向窗外。
“沉儿,孤这一生只得你们三个兄弟,你,郁儿,还有如今才七岁的衡儿。”
他叹息了一声,语气是从不曾出现的迟疑。
“孤老了,心不狠了,只盼着海清河晏,四海升平,孤就能儿孙绕膝,颐享天年。”
萧北沉皱眉,勾起薄唇,“父帝,儿臣只是要接下彻查此事的任务,您为何说这些。”
羽帝心中自然清楚,这次刺杀是谁的手笔,郁儿一向对立太子一事不满,暗中做了不少动作,但此番行事着实超出了他容忍的范围。
太子妃就像沉儿的逆鳞,你碰谁不好,去碰温无月。
羽帝痛心万分,却也无能为力,他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明日上朝,我会将此事交由你负责。”
说完,他扶着长桌弯下了腰,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萧北沉起身,深深看了一眼那背影,转身离开羽阳宫。
这边,萧北郁正在慕相府上。
此时他一脸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把自己转晕。
“慕相,您得救救我啊,您不是说这计划很好么!!”
萧北郁几步走到慕相身旁,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慕相不急不缓的喝着手中清茶,竟是由三皇子蹲在他身前。
“三皇子何必如此焦急,你怎就知晓太子知道是你,您不是说那些刺都是你府上的死士么?”
萧北郁已经顾不得脸面,抓着慕相的衣摆,“可那萧北沉抓了我一个死士,他底下的人手段可厉害着,我就怕他扛不住招了。”
“三皇子如今这般急哄哄的可是会自露马脚,您且回府静下心来,权当无事发生,一个刺的话,能耐你何,只要你不承认。”
慕相摇了摇头,露出一点微不可见的鄙夷。
“三皇子若真担心有什么万一,现在就应该马上回府,把那些留有的证据烧个干净,别让太子殿下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