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张翠花过来向她要工资。
吴爱平按事先说的,全部推到爷奶身上,说以后的工资全部交给爷奶,让张翠花以后找爷奶要。
张翠花骂骂咧咧的走了。
吴爱平还以为张翠花今天是来要工资的,躲着不愿意见张翠花。
家里没人理她,张翠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正好看到王凤从屋里出来,便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凤啊,几天没见你了,在家忙啥呢?”
王凤很少被张翠花如此礼遇,闻言有些激动:“嫂子,你啥时来的?”
终于有个肯接她话的,张翠花就坡下驴:“这不是想着地里不忙了,就来看看娘有啥要帮忙的不,我过来搭把手。”
王凤被安排了家里最重的活,闻言眼一亮:“我正好要去磨豆面,嫂子和我一起?”
“磨豆面?”这可是个累活!张翠花站着不动,“我手冻着了,伸不开。”
王凤好不容易找着个干活的人,哪里容得了张翠花推辞,亲亲热热地过来拉:“你刚才不还说要搭把手吗?走吧,我一个人磨面,也怪没意思的。”
张翠花想要拒绝,可又想着从洛洛那里得点好处,犹豫之间就被王凤给拉到后院去干活了。
吴爱平噗哧一下笑出声:“我妈这样的人,就得婶子治。”
王凤又傻又蠢,根本不是那种会看脸色的人,她说让张翠花帮着磨面,肯定会让张翠花干活的,而且会把推磨盘的活交给张翠花。
这大冷的天推着磨盘转圈,又累又冷。
听着吴爱平的话,赵老太唇角露出一抹讥笑:“活该!”
“等你爷回来,让他去院外把草垛子给整一下。”赵老太又说道。
这个季节地里活少,家里的男劳力都要去附近山里捡树枝,以备冬天取暖和做饭用。
赵多福吃过早饭就出门捡柴去了。
洛洛闻言就笑:“大哥给整好了。”
草垛子就是麦杆或高粱杆堆成的草垛,农村都是用这个烧锅引火。
高粱就是蜀黍,它的杆微带甜味被称为蜀节,农村孩子爱将蜀节当成甘蔗吃。
“国庆啥时整的?”听到赵国庆帮着家里把草垛子给整好了,赵老太一愣。
“有好几天了。”吴爱平接了一句。
赵老太敛下眉眼:“我知道了。”
“亲家,我来了……”远远的,一阵笑声传来。
人还未到,先听到郭四喜的声音。
郭四喜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
进院见到赵老太在坐着,一屁股坐到赵老太旁边:“大妹子,几年不见,你越发年轻了。”
“咋不见多福兄弟呢?”郭四喜不等赵老太回话,又问起赵多福。
赵老太非常冷淡:“王凤不在家。”根本就不准备接待郭四喜。
郭四喜仿佛察觉不到赵老太的冷淡,自顾自地笑着与洛洛说话:“洛洛啊,咋地,见到我你咋也不知道喊人呢?”
洛洛不回郭四喜的话,从赵老太手里把娃接了过来:“奶,我进屋了。”
虽然王凤闭口不谈,洛洛却听别人说过,郭四喜根本就不知道郭兴荣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洛洛很清楚!
郭四喜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咂了咂舌头:“哟哟哟,见到你亲姥姥就这个态度?”转头向赵老太上眼药,“你瞧瞧,她敢对我这样,在你面前指不定怎么嚣张呢!”
赵老太低头纳鞋底,一句话也不接郭四喜的。
赵家是正正经经的良善人家,瞧不起郭四喜这种轻浮的人。
眼见洛洛往屋里走,郭四喜怒了:“洛洛,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