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沐婉君知道,只要涂然是谢家少夫人就免不得要出于风浪之中。
“很正常,谢家内斗一直很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涂然依旧淡定。
“我去找你吧,陪陪你。”
“不用,我没事,你和陆之昂订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沐婉君犹豫了一下,“我父母的意思是要回川南办订婚宴,他父母也同意。但我现在不想走。”
“为什么?”
“第一,谢南城和陆之昂的合作很重要,马上面世在即,如今谢家出事,项目推迟了,陆之昂要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我们是你们的朋友,怎么会在你们最艰难的时候,离开?”
“订婚宴可以延后,这是我俩已经商议好的决定。”
涂然忽然很感动,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间电话里有些沉默。
“涂涂,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朋友的意义从来都不是锦上添花,只能说雪中送炭。”
“我相信,将来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会帮我,对吧?”
“嗯。”千言万语,最终,涂然只是轻轻说了一个字。
但她们彼此都知道,这些话的重要性和朋友的真正意义。
顾老头在涂然的帮助下,回光返照。
一一交代了遗言,和家里人也一一做了告别。
让顾家人不再有遗憾。
二十七分钟后,顾老头彻底断气。
顾夫人和顾欢还是哭的肝肠寸断,不舍得离开重症监护室。
顾惜行则红着眼圈走出来。
他看见涂然还没走,有些意外。
“我爸,走了。”他艰难的说出这个四个字。
涂然点点头,“节哀。”
“我爸一生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从没有任何亏欠,如今走的也是潇潇洒洒,他能放下,是我们放不下。”
“涂然,谢谢你。”
“是你给了我们跟他告别的机会。”
“不用谢,我没能救他,很抱歉。”涂然深知自己是有办法的,但确实不能屡屡出手,帮婆婆违规操作,都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和何况是他人?
在涂然心里,亲疏关系分的很清晰。
她深爱谢南城,所以不想看谢南城痛苦,才出手帮谢南城的母亲。
她跟顾惜行之间,到底只是朋友。
不管顾惜行对她是怎样的爱慕和欣赏,她都有自己的边界。
出手让顾老头回光返照,是对顾惜行之前几次帮自己的谢意。
做人做事,向来都有底线和原则,这就是涂然的风格。
也许有人觉得她过分的理性,过分的理性就是冷漠。
但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从来不冷漠,只是太清醒罢了。
“别说这样的话,我父亲的情况我们是早就知情的,全世界的医疗都束手无策,人类太渺小,是不可能解决生老病死这么高端的问题。其实能让我爸在深度昏迷中醒来,都已经是奇迹了。”
“难怪欢欢不顾我的劝告去求你。”
“你确定给我们家带来了奇迹。”
“刚刚我爸醒来,就跟平日里一样,跟我们说话聊天,然后一一告别。”
“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否则,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会一辈子带着遗憾。”顾惜行感激的看着涂然。
“没有遗憾就好。”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追悼会我大概没办法出席了。”
“舆论太大。”
“我先走了,你节哀。”
涂然走后,顾惜行才看手机新闻,才知道涂然因为来这边,惹了多大的麻烦。
“给我调查背后操控之人。”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顾惜行大发雷霆。
他生气的当然是,有人竟然利用他父亲的死,来陷害涂然,这是无法容忍的。
盛世集团
谢南城开完会出来,收到涂然,也看到了新闻。
许昕瑟瑟发抖。
最近谢家本来事情就多,再加上少夫人这个丑闻。
别管真的假的,舆论太大。
谢总估计怕是心理压力过大,承受不住。
却不想,谢南城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谢总,我觉得,少夫人一定是被陷害的。”
“别人不知道,您还不了解少夫人吗?”
“我已经让人去查,背后捣鬼之人了。”
“嗯。”谢南城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对了,陆总来了,在办公室等您。”
“我知道了。”
谢南城大步流星的回了办公室,就看见陆之昂来了。
“项目的事情,被搁浅了。”陆之昂带回来的消息。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心里还是不爽。
新能源项目是未来发展大趋势。
谢南城三年前就开始铺路了。
如今准备启动,却赶上了谢家出事。
“对不起,老陆,连累你了。”
“说的什么话,是你带我发财,何谈连累?”陆之昂轻笑。
“若不是我家出事,也不会让项目搁浅,这东西花了你我太多心思。”
陆之昂走过来拍了拍谢南城的肩膀。
“做生意就是这样,商海无常,有时候真的是运气问题。”
“你只是暂时运气不好,但,会过去的。”
“项目只是搁浅,又不是流产,你也不必太介怀。”
“你和沐婉君订婚的事情如何了?”谢南城也颇为关心。
“可能过阵子要回川南去办,她父母不愿意走出大山,那只有我们去了。但两家人的意见还算统一,只是我眼下还有不少事情要准备。也不是三天两天解决的,等忙完,我们就过去。”
“也行。”
“到时候有空,你和涂然也一起?”陆之昂邀请。
“你们过了这个风波后,也需要去散散心了。”
“确实,成,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带然然去川南,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两个男人之间,倒是很简单的就聊透了没有女孩子那么的感性。
另一边,沈园。
沈瑛黎和聂修正在喝早茶。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广式点心,精致又美味。
沈瑛黎穿着一条青蓝色旗袍,素颜也是绝美。
聂修则黑色的中山装,略显少年老成。
“谢家最近麻烦挺大的。”沈瑛黎说。
“有人为了抹黑涂然,竟然将顾家也拉下水。”
“涂然可能要遭受网暴了,修,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一下?”沈瑛黎端着茶杯,说话间也时不时的看了看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