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那女子才消了气,“罢了,也不是你的错,带队的人又不是你,起来吧。”

    “郡主,奴才不敢。”

    女子冷冷一笑:“不敢?是要本郡主请你不成?”

    “奴才不敢!”

    杨管事说着这话,连忙起身,而后极有眼力见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这位主子就是如此难伺候,永远都是喜怒无常的,他早就习惯了。

    “然后呢?你继续。”

    “得知刺杀一事不成之后,奴才一行人按照郡主先前的吩咐,找到了安州府知府府上,偏巧,奴才听到……”

    他把庄家一家子人要逃出安州府的事情一说,那女子仿佛被取悦了一般,高声笑了起来。

    “竟是这般有趣吗?”

    “没想到那小子这么硬的骨头,竟然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家人,哈哈哈,真是笑死本郡主了。”

    杨管事心说,您自个儿可比所有人都要清楚,那一位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庄家那些个贱民,哪里配得上称为那位的家人呢?

    但这事情他也就心里头念叨念叨,自是不敢说出来的,若是说出来了,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杨管事连忙又把庄家人后头所做的那些事说了出来,这位主子喜欢听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很快,这一家子丑态毕露的样子通过他的描述到女子耳中,女子像是异常痛快,竟是一直笑个不停。

    听罢,她伸出纤纤玉手放到身前轻拍了几下。

    “精彩,实在是精彩极了。”

    “这一家子太有意思了。”

    跪在地上的杨管事不敢再说什么,只低垂着头。

    良久,只听上头那女子像是腻味了一般,停下拍手的动作。

    “除了这些之外呢?还有什么更有趣的事吗?”

    这一家子贱民,是她偶然得知的漏网之鱼。

    本来她想过,这种蝼蚁一般的贱民,抬手捏死就算了。

    但一想到他们和北疆那位的关系,她又留了他们一条小命。

    如果她能拿这一家子去把那位扳倒,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尤其是,绊倒之后,她再去无意中告诉那贱人他的身份,这就更有意思了。

    想到事成之后的畅快,她眼里闪过一抹疯狂。

    “郡主,这老庄家虽是不要脸又贪生怕死,但也出了两个另类。”

    “哦,另类?怎么说?”

    女子面带兴味,杨管事是她手上还算得用的人,很了解她的喜好。

    既是杨管事都这么说了,那定然是她也会觉得极有兴趣的事情。

    那一家子贱民,居然还有让她觉得感兴趣的事情,倒也是奇了怪了。

    “郡主,是这样的,他们……”

    杨管事恭恭敬敬,又把刚刚在院门之外听到的那些告诉了女子。

    他笃定,女子听到这些定然会感兴趣。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

    “噢?竟是这样?”

    女子很感兴趣:“若是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家子贱民里头出了这么两个有意思的人,那倒不好直接拿去做那事呢。”

    既是去办过事了的人,就是污点,污点就是不能留下的。

    她一向奉行这个原则。

    而这两个如此有意思的人,若是她稍加调教,或许能做成的事,比扳倒北疆那位更加精彩。

    话虽然是跟杨管事说的,但杨管事可不敢胡乱答话,真当这位主子是在跟他说话吗?

    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曾经就有过不懂事的下人应了一声,而后被拖下去了。

    “杨管事,你说呢?”

    “奴才愚钝,不及郡主万分之一的聪慧,自是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