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些,肖芙娘看向庄承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太倒霉了写。

    还有一点,目前只能确定她能和庄承的身体共感,那庄承呢?会和她的身体共感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就觉得一阵不适,要真是这样,那也太尴尬了。所以,这事情还是尽早确定的好,庄承身体方面她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对了,这次来追杀的人。

    想到这,肖芙娘转头找扶风和浣竹,很快,扶风就进了房间。

    “夫人找属下有事?”

    肖芙娘本想叫孩子们出去,又一想孩子们刚进来没多久,索性挥了挥手。

    “出去说。”

    这一出来,她才发现,这会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看着天色已经差不多卯时了。

    “天都亮了。”

    “是的夫人,已经是卯时一刻了。”

    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她这才看向扶风,“那些人查到了?谁派来的?”

    她记得昏迷之前,扶风等人抓了几个活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应该还在。

    扶风满脸自责:“属下失职,他们服毒自尽了。”

    “服毒自尽?”

    “是的夫人,不过您不必担心,就算他们服毒自尽了,这些人我们也知道是谁派来的。”

    “谁?”

    “京城齐家。”

    “齐家?”

    “夫人,齐家是青雀郡主的婆家,齐老将军如今坐镇南地,跟咱们主子齐名。”

    齐老将军,这个人肖芙娘倒是有些印象,书中稍稍提起过这人。

    只不过,齐家为什么会跟庄承扯上关系?

    总不能是有仇吧?

    因为什么?兵权?

    不然她实在无法想象,庄承一个从未回京的人,能跟京城的齐家有什么仇。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了。

    扶风否认:“主子和齐老将军并未有什么兵权之争,大梁一南一北两位将军,缺少谁都不行。”

    “那你怎么查到齐家头上的?”

    “夫人,京城齐家并非第一次对主子动手,最早的一次是在三年前,那时主子刚刚参军……”

    接下来,肖芙娘听到了一个过去从未听闻的说法,书中也从未提及此事。

    当年,庄承刚去参军的时候,原定目的地是前往南地。

    南地军队的统治者,是齐老将军。

    齐老将军出自京城齐家。

    他和那一批人,在前往南地的路上,莫名遇上了匪患,而后,跟庄承所在那一个小队的人,全部阵亡。

    事后,朝廷的名单下来,死的人当中就有庄承。

    但这个“匪患”,本身就透露着蹊跷,因为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场所谓的清匪行动,并没有让所有的“匪”都死光。

    事发的前一晚,有人进山,跟匪首谈了事情。

    之后,匪首安排山中人员紧急撤离,但部分人不愿撤离,后死于那场匪患。

    之后,匪首带着仅剩的几人,一道逃向北疆。

    “你的意思是,庄承是那个报信的人。”

    扶风点头:“是!”

    “之后的这几年,主子曾查过,这一切都是齐家人所作。”

    “我有几点不明,还需要你解释一下。”

    “夫人请说。”

    “一,齐家此举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和庄承作对。二,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和庄承,或许说,你和那些所谓的“匪”有什么关系。

    三,那位“匪首”如今所在何处,他又为什么会相信报信之人的话,并且最后带着人奔赴北疆。”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着扶风的神色,这个故事很出人意料,真实度看似也很高,书中更是从未提及。

    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人家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庄承。

    现在的庄承,或许值得齐家针对,但当时的庄承,不过就是一个刚投军的新兵蛋子罢了。

    她深知,这些疑点,就是庄承醒着也不一定会为她解答。

    而扶风,这个现在六神无主的人,却正是套话的好机会。

    “夫人的问题,我能回答您两个,其余的夫人还是等主子醒了再问主子吧。”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原因很简单……”

    说到这,扶风仓皇一笑:“夫人猜得不错,就是所谓的“匪徒”之一,那根本不是什么匪徒窝,我们一直是良民。”

    “我,浣竹,包括夫人没见过的惊墨等主子身边得用的亲兵,我们都是那里出来的,我们一开始,只是乞丐,是师父心疼我们,把我们收留了。”

    “那处“匪窝”,是师父长大的地方,师父是被村民的百家饭喂大的,那些村民,亦是师父的家人,但三年前,那些人把师父的家人屠杀殆尽……”

    他眼中闪过无尽悲愤和痛楚,是的,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就是因为,他本人出自那个所谓的匪窝。

    “师父从未和齐将军为敌,或许齐老将军并不知,当初他轻描淡写要灭掉的那个“匪窝”,就是师父心心念念的故土。”

    “当初的报信之人确实是主子,至于主子为什么知道,属下就无从得知了。”

    肖芙娘微拧眉头,又出现了一个师父,而这个师父,目前看来并不是那个“匪首”。

    能够把扶风和浣竹几人教成这样,扶风口中的这个师父,绝对不是一般人。

    或许,跟北疆军中有关?

    一时间,她只觉得知道得越多,越是看不懂棋局。

    或许,一切都要等庄承醒来她才能知道。

    见她久久不语,扶风急了:“夫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肖芙娘做了手势示意他冷静。

    “你刚才说,之后,齐家那边仍有派人来针对过你们?”

    “是!”

    “当初逃出来的人并不是都去了北疆,那些人被我们安顿在途经北疆的路上,如今已经……”

    他痛苦地闭上眼。

    肖芙娘默然,那些人的结局,很显然已经出来了。

    “节哀。”

    “夫人,此事绝对与齐家脱不开关系。”

    “既然早就关注到齐家,你们的人,想必也一直在盯着他们吧?可有发现不对劲?”

    “未曾”

    肖芙娘挥了挥手:“罢了,让人继续盯着,现在更要紧的是庄承的事情。”

    “他之前要回去,是因为边疆来信,那你说如今他因伤延误了时间,军营那边会如何呢?”

    扶风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