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身相似,层次相同,不会因为一顿1300的饭钱肉疼,也不会说超市里的肉是金子做的。

    林悦吸了吸鼻子,心脏酸涩难忍。

    难不成真要把他拉入自己的世界?然后接受别人不看好的眼神?

    贺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悦披头散发,脸抵在自己弯曲起的膝盖上,地毯上有个圆形玻璃罩款的永生花,她食指来回在玻璃罩上划着,眼角泛红、神情凄苦。

    贺远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问:“哭什么?以为我走了?”

    林悦刹那抬眸,一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甩飞到了地毯上。

    贺远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残泪,“哭包。”

    林悦木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回来了。

    贺远拿起自己买的药,对着她脚踝处喷了两下,“应该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损伤,一般三天也就差不多了,明天我让于昭走这边接你。”

    “不用了。”林悦将自己的脚缩了回去,偏头看着一旁的地毯拒绝道:“我自己去公司,被人看见不好。”

    语气颇有些冷淡,拒绝的也理智。

    贺远原本和煦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看着逃避的林悦,不能忍受她这态度。

    不能每次两人的关系有一点点进步就让她缩回自己的乌龟壳里。

    “你这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贺远低沉问道。

    “贺总说笑了,我们有什么界限需要划开吗?本来也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她还是缺乏那点勇气,林安语的例子活生生摆在她眼前,曾经她们也以为那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两者之间的巨大悬殊还是让两人最终形同陌路。

    甚至,林安语付出了异常惨烈的代价。

    她永远也忘不了姑姑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真是行尸走肉、醉生梦死的一段时光。

    贺远差点被气笑,他瞥了眼林悦脚边的永生花,反驳道:“我倒是不知道林秘书喜欢把普通上司送的玫瑰做成永生花。”

    一击致命。

    “好、好看而已。”林悦嘴硬道。

    贺远却一把捏住了她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知道香格里拉的爱情寓意吗?一眼万年,不过如此,我对你也是,林秘书还要装傻吗?”

    “不、不知道,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贺远靠近她,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卷起危险的风暴,“那就亲口教会你听懂也看懂。”

    最后一个字猝不及防被堵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林悦遽然睁大了眼睛。

    她又被亲了。

    还是同一个人。

    反应过来的林悦立马推拒着反抗。

    她双手挡在贺远的肩胛骨两侧,即使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动他。

    “唔……放开……”

    贺远的怒气显然都发泄在了这个吻里,他一手搂着她的后心,一手钳制着她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占有着肖想了很久的红唇。

    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木质香调,因为靠得近,那些香气充斥着林悦的鼻间,仿佛这个带着点强制意味的亲吻也沾染上了这个味道。

    贺远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如此霸道的性格,林悦心慌的同时却也渐渐沉迷了下去。

    那双推拒的双手没有了力气,无措紧张地拽着他的衬衫。

    察觉到林悦的顺从,贺远把人搂的更紧,紧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个沉稳有力、一个心如擂鼓。

    双目微微闭合,她也就此沉沦。

    嘴巴会骗人、眼神会躲避,只有亲吻直达心脏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