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大结局
在霍老爷的眼里，那一对母子早就是连成一线的，他们要颠覆霍家，要毁掉霍家的一切，他们是来寻仇的。
沈凝的自由都被束缚住了，她睁大了眼睛，无力地看着头顶的夜空，心里的窒息愈演愈烈。
她吃力地呼吸着，眼睛里充斥着恐惧的泪水。
她希望不管是霍九还是初韫都不要来。
霍老爷若是真的杀了她，她爸爸不会放过霍家的，会和整个霍家为敌。
可是她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
比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初韫。她听说沈凝被绑架了，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赶向了霍老爷所说的位置。
是京城郊区一处著名的景区，那里才有山。
初韫如果还能保持理智，就会思考其实霍老爷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的。
怎么敢又和景家结成死敌呢？
但是初韫怕，怕沈凝的情况出了实验室，就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问题。
到时候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
当初韫风尘仆仆地来到山顶，慢慢地出现在夜色里。
沈凝那颗悬着的心几乎被扯得生疼。
她看着初韫的方向，泪如雨下。
其实被初韫控制自由的时候，她是有过一些怨怼的。可现在看到初韫为了她赶过来，她才明白，或许初韫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初韫最怕的，其实就是她出事吧。
她的眼睛，像妈妈一样慈爱又温柔。
霍老爷看到初韫的那一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他站在沈凝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把玩着。
初韫比霍老爷更为冷静镇定，她看向沈凝，给予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沈凝更觉得心酸。
之前她还那样揣测过初韫，现在……
“你不是想要对付我吗？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伤害一个沈凝算什么？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终于一切都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初韫并不觉得害怕，心底反而还有一丝痛快和期待。
比起霍老爷的主动出击，其实，她也为霍老爷准备了一份更好的礼物。
霍胤然不是她的儿子，这个秘密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腻了。
她要戳破真相，要霍老爷痛不欲生。
霍老爷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她也派了人配合。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传来潘西家族的好消息。
霍胤然为了景心慈孤身去国外，这才被她抓到了机会。
天赐良机，她怎么能放过？
今夜沈凝在这里，危在旦夕。
可国外的霍胤然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死战。霍老爷要杀他，她也乐意递他。
两波势力一起围剿霍胤然，她就不相信这人还能活下去。
霍老爷冷哼一声，枪口直指初韫的额头。
夜风下，初韫仍旧是那么冷漠又刻薄的模样。
她的眼神，比之前要锐利阴鸷得多。
“你倒是不怕死，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初韫，你当初害死了我的孩子，要不是顾忌初蓉，我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了，还会给你假死离开的机会？”
初韫冷声：“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给我离开的机会，全世界最薄情寡性的人就是你。我今天既然有胆子来，你觉得我手里有没有你的把柄呢？我就赌你这一枪开不了。”
初韫太过克制理智，超过了霍老爷心中的预想。哪怕是枪就指着她，随时会杀了她。
初韫脸上都是漠然无物，目空一切。
霍老爷的喉咙发紧，有些暴怒：“你到底想说什么？以前放过你，我今天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初韫，你早就该死了。”
初韫只是笑，仰天大笑，笑得眼睛都泛红了。
尖锐地笑声回荡在夜空里，初韫几乎都直不起来腰。
她看霍老爷的目光变得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初韫笑够了之后，才平复了情绪，很是薄凉地开腔。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我劝你，最好是赶紧放了沈凝。如果沈凝出什么意外，霍胤然不会放过你。”
“还有啊，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在国外安排了围剿你的好儿子吗？我为了帮你达成所想，我也派了人增援。你说霍胤然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初韫缓缓地开口，“他若是死在国外，死在你的手里。你说，初蓉会不会原谅你？你一次次的害死她的儿子，她会不会恨不得一枪杀了你？哈哈……”
只此一句话，就连沈凝都惊骇住了。
霍老爷握紧了枪，额头青筋暴露。
“你说什么？”
饶是霍老爷也是惊骇的，从初韫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了巨大的消息。
什么叫再一次的杀死初蓉的儿子？
死的是初韫的儿子，是霍胤然。
初蓉的儿子，早就在……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整个山顶上是诡异到了极致的安静。
初韫的呼吸声开始加重，捕捉到了霍老爷脸上的慌乱。
初韫更是高兴的扬唇，夜风灌入她的瞳孔里，那里尽是狂怒与悲凉，还有痛彻心扉的绝望。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什么吗？你和初蓉都很蠢，本来这个秘密我打算带到土里去的。可我现在看你们父子自相残杀，我觉得很痛快。”
“凭什么这些年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霍胤然死了以后，初蓉会承受比我多千百倍的痛苦。你亲手杀了你和初蓉的儿子，你视初蓉的儿子为掌中宝，我初韫的孩子就是你的脚下泥。多可笑啊，你最喜欢的儿子死在你精心谋划的杀局里！”
“我说得很清楚，霍胤然不是我的儿子，他若是我的儿子就好了，我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在霍家孤苦伶仃的活着呢？正因为他不是我儿子，我知道你恨我，初蓉也恨我。我故意把他留在你们身边，就是要你们因为恨我而毁掉他。”
“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做得很好。一次次的布局杀他，倒是初蓉让我太失望了，她怎么能对我的孽种那么疼爱呢？怎么能……不变着法的要毁掉他呢？”
话音落下，初韫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
而再看沈凝和霍老爷都是失神怔愣的状态。
他们瞳孔震动。
霍老爷几乎压不住心底的滔天巨浪，初韫说的话其实很好理解，可是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他很久才反应过来。
霍胤然不是初韫的儿子，而是……他和初蓉的孩子？是那个让初蓉肝肠寸断的孩子？！
初蓉的孩子当初没有夭折？没有死？是初韫？初韫李代桃僵，要他们……毁了自己最爱的儿子？
一瞬间。
霍老爷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扬起地怒火无法遏制。
他恨不得将作恶多端的初韫生吞活剥了。
“贱人！”
霍老爷不仅愤怒，还有惊恐和痛苦。
他安排了人去杀他和初蓉的儿子。
那是……初蓉的儿子啊。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初韫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言语更是刻薄冷厉。
“我是贱人你是什么？你岂不就是……杀子的禽兽？不，你比禽兽不如！”
“怎么样？心痛吗？正因为他是初蓉的孩子，所以你才会后悔吗？那我的孩子呢？他一出生就死了，你对他怎么就没有一分的怜悯之心呢？”
初韫更是情绪激动，“你活该！你和初蓉都会不得好死！你们的孩子，也该死！”
“只是可惜，霍胤然即便是到死，也不知道他亲生母亲是初蓉，而不是我……”
“没关系，这个秘密就让他带到九泉下吧。”
“这都是你的报应啊——”
“嘭！”
忽然，霍老爷受到了刺激，毁天灭地的恨意涌上心头。
他激动之下，就开了手中的枪。
子弹正中初韫的胸腔，盛放出一朵血色的玫瑰花。初韫的笑声戛然而止。
子弹射击入心脏那一刻，就要了她的命。
她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纸鸢，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嘴角溢出血，眼睛看向了沈凝。
她对沈凝笑，一如最开始那么的柔软。
“唔唔……”
沈凝浑身血液凝住，脑子里嗡嗡一片乱响。
她疯狂地挣扎着，试图一点点的爬行到初韫的面前。
那是初姨啊。
是她妈妈最好的朋友……
初韫这些所作所为，不能说谁错谁对。
上一辈的恩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呕……”强烈的刺激下，沈凝呕吐一口血，鲜红染红了嘴上的胶带。
她一脸都是血水，眼泪失控。
可她这个时候说不出来。
她甚至都动不了。
一想到小九哥哥危险，她瞳孔里都是恐惧。
不行……
她能死，但是小九哥哥不能死。
忽然间，眼前一阵晕眩，天地都变成了血红色的。
茫茫的夜色挤入她的视线里，沈凝眼前一黑，就那么昏厥了过去。
眼中那微弱的光芒，也被黑暗吞噬。
……
昏昏沉沉中。沈凝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结巴。”
她眼前的黑暗被熟悉的声音拨开，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瞳孔里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那一张脸。
清俊无暇。
是她的小九哥哥。
是他……
他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
霍胤然坐在她的床边，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脊。
“别哭了。”
“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带你回家，谁都拦不住我。”沈凝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不到了。
她再见一次，也还是沦陷在了他的眼睛里。
漫长的无声后，沈凝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她喉咙里发出抽噎声。
“小九……哥哥……”
……
霍胤然并没有死，霍老爷安排人围剿他，这个计划被初蓉听到了，初蓉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她为霍胤然挡了一枪。
初蓉不幸身亡。
霍老爷也因为这些噩耗而崩溃，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霍胤然。
他爱初蓉，但却永远地失去了初蓉。
可是……还好，她的孩子活下来了。
初韫虽说也不在了，但是她留下的研究成果还在。
沈凝的病情没有在恶化，但是保守估计下，也最多只能延长几年的时间。
可对她和霍胤然来说，已经够了。
他们要的不是生命的长度，相守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那就够了。
沈凝治好了外伤，在特效药的控制下，暂时遏制住了病情。
她甚至还和霍胤然举行了婚礼。
最后，沈凝早逝。
但她为霍胤然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霍惜。
珍惜之意。
霍惜三岁的时候，沈凝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沈凝去世，苏妩和初凛刚刚结婚。
苏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才换来了初家父母的松口。
霍胤然独自一人将惜惜养大，终身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