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年坐在姜久意身边,不知道是早晨露水浓重,还是他感到害怕,只觉得浑身发凉。
“主人...”
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开口,“若是被其他皇女发现,怕是会对主人不利。”
姜久意轻声打了一个哈欠,“谁信。”
简安年一怔,随即闭上了唇。
是啊,谁会信高贵的皇太女会强迫一个山野村夫。
只会觉得那个男人勾引太女殿下罢了。
马车摇摇晃晃,又是几天,有了小插曲,姜久意算是又重提了对简安年的兴趣。
简安年也渐渐从恐慌中回神,重新沉浸在女人对他的宠爱之中。
不论发生了什么,殿下还在他的身边就好。
镇河县县丞谢舒方早早的就接到了信使的来信,组织好大大小小的官员,日夜等在城门,就为了迎接皇太女的皇驾。
只是比原定时间已经超出了两天,皇太女的仪仗还没有来到,她的女儿,县丞之女谢娆,就有了意见。
“母亲,这个皇太女是什么意思。”
“竟然让我们白等那么久。”
“放肆!”谢舒方瞪了她一眼,“太女殿下也是你能议论的。”
她十几个男人生了几十个儿子,就那么一个女儿,宠的不像话,现在竟然对太女无礼。
以往她们这里不会有比她还大的官会过来,由着她也就罢了,现在来的可是皇太女,仅次于陛下的存在。
“别怪为母没有警告你,若是太女殿下凤怒,谁也保不住你。”
谢娆撇过头,一脸不屑。
她皇太女又如何,不跟她一样吗,只会吃喝玩乐抢男人,她不就是有个好爹,投到皇家了而已。
谢舒方也对这个女儿无奈,只能吩咐手下的人看好小姐。
又是日上三竿,官员们有些站不住了:“太女殿下怕是今日也不会来了,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她们虽然只是个小官,这些年也算养尊处优,这样干等着,她们实在是遭罪。
谢娆更是个站不住的,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和草魁多喝几杯酒呢,说不定就能把人拿下,连钱都不用花。
她眼睛微眯,眼神中流露着贪婪。
爹爹桑说了,柳公子只卖艺不卖身,若是想得到他的身子,只需要让他心甘情愿的爱上你就可以了。
这不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吗?
在镇河县,哪还有比她更体面的女子,这个小男人,还玩欲擒故纵。
看她得到他的身子后,不狠狠的羞辱他一番,再把他接入府做个侍夫,好好的报这段时间她付出的苦。
见女儿这幅表情,谢舒方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人爱玩不是什么大事,侍多了也是一桩美谈,可她现在竟然为一个蓝楼男子那么着迷,着实丢份。
“老实会。”
“这可是太女殿下,除了陛下之外最尊贵的女人。”
她瞥了一眼后方躁动的官员,对她小声嘱咐:“听闻殿下和你一般,喜欢收集貌美的男子,你只需要投其所好,和殿下交好关系。”
“以后哪怕是母亲,也要仰仗着你的鼻息。”
“知道了吗!”
谢舒方的一句,母亲仰仗你的鼻息,直接给谢娆听爽了。
这可是她的母亲啊!
母亲就是这镇河县的天,从小到大没有母亲摆不平的事,她竟然可以让母亲心甘情愿的屈居于她之下吗?
谢娆一想到,如此具有威严的母亲,以后要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陪话,爽的声音都在颤抖。
“母亲,放心吧。”
她自信的说:“皇太女而已,女儿一定让她对我服服帖帖的。”
谢舒方也不了解皇太女的品性,根据以往的流言来看,估计脑子也不是什么好使的。
“不要心疼钱,跟太女打好关系,我们什么都会有。”
谢舒方交代完女儿,对着已经不耐烦的女人们朗声道:“诸位同僚,稍安勿躁!”
“本官已经派出捕快前去探查,昨日已经进入我们镇河县边界,今日定会到达。”
有了确切的消息,女人们才逐渐安静下来。
“大人,我们还不知道,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一个蓝袍官服的女子忧心忡忡的问道:“我们这边从来未曾有过贵人探查,这次一来就是太女殿下,微臣担心,我们镇河县要变天了。”
凤朝官服一品为紫袍,二品到四品为绯袍,五品和六品为绿袍,七品到九品则为蓝袍。
正品阶袖口皆有金线织纹,从品阶袖口无金线且图案无祥云。
文官一品图案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
武官分别对应不同的动物。
所谓衣冠禽兽指的就是官员身上的图案。
说话的女子身上是黄鹂蓝袍且无金纹,从八品而已。
而且所站的十余名官员中,最高的也就是谢舒方的鸂鶒蓝袍,正七品。
她也不知为何,太女殿下突然造访。
听传信的人说,是因为触怒天颜,所以被发配到这里。
镇河县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完全就是放养的小县城,既然皇太女因为犯错能被放逐到这里,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受宠。
“不大清楚。”
“根据探子来报,太女殿下此次也没带多少护卫,只有十余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本官已经准备好接待事宜,只要把殿下哄高兴了,没几日应该就会回京。”
太女也如传闻一般,是个混不啬的,捕快回报的时候就说,太女那厮,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人在马车中做那种事,听的她都脸红。
一个不甚聪慧的贵女罢了,美酒美男的伺候着,总不会出错。
正午日头毒辣,官员们晒的有些脱水,嘴唇都无了血色。
“母亲,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我已经看到了太女的马车,再忍忍。”
大道尽头,明黄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官员们纷纷整理着装。
终于是来了,再不来她们可要真不行了。
很快,马车行驶到众人面前。
谢舒方带着官员们行礼下跪:“微臣叩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一先行一步,来到车队前方,朗声问道:“谁是谢娆?”
谢舒方心中一动,感觉到有些不对,刚要回答,谢娆就在她身边抬头激动道。
“我就是。”
姜一眼神冷然,像是在看一个蠢货:“殿下有旨,罪民谢娆,强抢民男,罪不可恕。”
“鞭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