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亲王驻守边关那么多年，早就看不惯京城的人恪守规矩，那么多侄子侄女，她最喜欢姜久意，她觉得这个侄女率真。
虽然平常可能喜欢抢些男人，对于女人来说，爱玩男人又不是什么大事。
其他的侄女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礼仪教派刻在骨子里，更别说那些侄子了，一个个都被养傻了。
姜天恒不可置否的笑笑：“下次回来把随姐儿也带过来吧，孩子那么大了，我这个做大姨的还没见过呢。”
敦亲王娶的是季家旁支的一个男子，虽然身份低微，胜在听话懂事。
听到是许亲给远在边关的王姬，没有哭闹，默默的绣好嫁妆，时间一到，拜别双亲就跟着送亲队伍走了。
敦亲王对这个小夫郎也宠爱，虽然后院男侍众多，每次侍奉后都得赏赐避女汤，就算这个王夫多年无女，敦亲王也不允许庶女出声。
成婚十载，姜天恒都坐不住了，给他塞了几房好生养的侧夫，敦亲王都没有改变初衷，侧夫也得喝避女汤。
直到五年前，王夫生下郡主姜随，姜天恒才安心。
谈到女儿，敦亲王面色柔和：“还太小了，被王夫养的精细。”
“下次一定带回来给皇姐瞧瞧。”
两个身份尊贵的女人在倾诉着最后的思念，整个餐桌那么多皇子皇女，只有姜久意有资格加入她们的谈话。
尤其是皇子，就连应和一句，都得被姜天恒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低头扒饭。
刚一落筷：“皇姐，我得走了。”
姜天恒也知道她留不住这个妹妹：“一路小心。”
敦亲王连交代的时间都不留，大刀阔斧的离开，亲卫已经准备好马车，此时女兵们骑在马背上，飒爽的矗立在两侧。
老管家眼含着泪，依依不舍的为敦亲王整理行装。
女人虽然骑在马背上，却也俯着身子，任由管家为自己整理。
“王姬，一路上多保重。”
敦亲王轻装上阵，并未佩戴盔甲，只腰间别了一把配剑。
她眉眼冷淡，却又有一丝温情，扫视过前来送行的众人，对为首的姜天恒拱手道：“皇姐，保重。”
说完，敦亲王回身打马，身下的汗血宝马嘶声长鸣，马蹄一踏，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身边的护卫也连忙跟上，只留下了一路的尘埃。
姜久意吐槽：“路上灰尘也太重了。”
好歹也是繁华的主路，竟然也那么大的灰尘。
姜天恒一拍她的后背，“就你多嘴。”
敦亲王能带入京城的都是亲卫，人数并不多，所以也算是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她带的人都在京城外驻扎，姜天恒的本意是十里相送，让百姓们都到街上欢送这位保家卫国的王姬。
只是敦亲王不愿意那么铺张，所以每次都是在敦亲王府前，就匆匆分离。
姜天恒惆怅的说：“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皇帝回宫的排场比敦亲王离开时要大的多，即使是微服私访，也要有皇帝的仪仗。
在姜天恒上车前，老管家问道：“陛下，微臣有一事请求。”
“讲。”
姜天恒声音冷淡，除了跟敦亲王和姜久意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一向无情。
尾音利落，声音干脆，音色坚定，胆子小一些的听到皇帝的声音都会吓得双腿瘫软。
刘管家俯身行礼：“王姬离开时只带了一位公子，不知剩下的公子如何处置？”
敦亲王的家眷都在边关，在京城只能算有个住处，正经主子都在边关，之前也未曾有主子在亲王府住过，所以刘管家一时不知如何安排。
姜天恒眸色微动：“可有侍奉？”
除了敦亲王带走的胡奴，姜天恒也赐下了两位貌美的男子，一同侍奉舟车疲惫的敦亲王。
刘管家：“今日验身，几位公子均已破身。”
江天恒踏入马车，挥起轿帘：“杀了。”
既然不能笼络住王姬的心，自然也不能侍奉别人，没用的男人，杀了便是。
刘管家恭敬的答道：“是。”
天子仪仗离开，皇女皇子们才能起身。
皇子们都养在一起，没有资格出宫立府，所以他们是一起来的，现在也一起走。
“皇姐，弟弟们先行告退了。”
稍微大点的男孩带着皇子们行礼，姜久意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年幼的皇女也被宫里的侍从接走，亲王府前一时只剩下了姜久意和三皇女姜九思。
姜久意环抱着胸口，笑眯眯的问：“皇妹不是要去祈福吗？走吧。”
一个皇女还怪封建的，还要去寺庙去祈福，在她的印象里，姜天恒好像不信这些，除了应对皇家必要的祭祀之外，她很少踏足这些地方。
姜九思身为皇女，自然也应该知道姜天恒的心思，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跟皇帝贴脸开大吧。
不论她有什么目的，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久思对着侍卫点头，侍卫领命，叫来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皇姐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用。”
姜九思的马车虽然不简陋，但也比不上姜久意的马车，一路辛苦，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屁股遭罪。
姜九思也不在意，点头道：“那皇妹就先行一步了。”
她神色从容，那个样子似乎真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出行。
姜一在姜九思身侧问道：“殿下，要不要一直派暗卫跟着三皇女？”
连禁足期间都要去方华寺，怕是在方华寺有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姜久意告别刘管家，踏入马车，车厢内天久早已等候。
“主子。”
姜久意径直上前坐在软榻上，活动自己的脖子，蹙着眉头问道：“他怎么样了。”
问的自然是裴清之，她今天出来后就把天久安排到了裴清之旁边。
万一新上任的崔原要立威，把人气死了就不好了。
天久半跪在姜久意身前，说道：“裴公子和崔公子相处的很好。”
“嗯？”姜久意挑眉。
“他们相处的很好？”
天久听出皇太女语气中的不满，极力的回想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