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蛊婆冷哼一声。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花郎暗地里为知画付出了那么多,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自然早就考虑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
“但愿如此。”
说着我当着她的面拆开信封,看完之后却顿时暴怒。
“你……”
她微微一笑。
“如何?”
“你这恶毒的老婆子,你怎么可以把她交给宿土宗的道士,你应该知道她和宿土宗有仇的!”
“知道又怎样,她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宿土宗救那尸魔吗,我也只不过是随了她的意罢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她接着说道:“赶紧去吧,如若及时,或许还能帮她收个尸。
你小子应该知道,得罪我蛊婆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是个例外,但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徒儿,你小子其实也一样不得好死。”
我气得要与她动手,封蛊婆两眼一瞪。
“别以为你有金蚕蛊就能在这放肆,你要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蛊婆子我可以站在这里不还手的让你撒泼,但是动了我,动了花郎未婚妻的师父,你能活着走出这燕南山吗?”
我强压怒火,转身说道:“封前辈,我饶你一次并不是因为这里是燕南山,而是因为你是知画的师父,曾救过我的命。
但是从今天开始,你我互不相欠。”
说完攥着信愤愤离去。
我急着去宿土宗救人,便要连夜离开燕南山,但又对方知画有些放心不下,便去敲响她的房门,想跟她嘱咐几句。
不知为何,她这时见到我之后显得很是高兴,急忙将我领进屋。
我看了一下她这房间的布置,快赶上古时候的公主了,这时方知画把桌上的果盘递到我面前。
“小走招,这下可好了,那花亦章是个好人,我们再也不用怕蛊王的威胁了。
你看这些东西都是他派人送来的,小走招你肚子饿吗,吃一些……”
我没心思跟她说这些,只是直接了当地说道:“的确是个好人,对你也很好,但是你知不知道他是不老族的圣男?”
方知画并不惊讶地点了点头。
“嗯,刚才听人说了。”
我又接着说道:“如今不老族人已经灭绝,遗留下来的不是圣男就是圣女,而他们遵守着严苛的戒律,不食人间烟火,更不能婚配。
至今我与那花亦章,只见过两面,我对他是完全不了解,但你和他接触比较多。
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方知画愣了愣。
“嗯?我刚才说了呀,他人很好,小走招你是怎么了,好奇怪。”
我严肃地说道:“只是人好还不够,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长生?”
“这……我怎么会知道。
但我想如果他真遇到一个足够让他心动的人,他应该会的吧。
如果是我的话也我会放弃,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我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你师父已经把朱墨雨的去向告诉我了,所以我今晚就得离开燕南山,以后还请多保重。”
“喂,小走招你……”
我推开房门,突然撞见花亦章正站在外面,他与我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随后我快速往山下走,却在山腰位置撞见一人,巫王。
我心里一颤,不明白他是要干什么,但想着他今天在大殿上对我们都是以礼相待,便也没有太过慌张。
我走到他的面前,拱手行了一礼。
“徐长生拜见巫王,今日多谢巫王款待,但我有急事需处理,不辞而别,还请见谅。”
月光之下,巫王的铁面具泛着寒光。
这时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果然是金蚕蛊。”
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据我所知巫王您醉心的是巫术,怎么也会对蛊感兴趣?”
他说道:“巫祖创立巫蛊教,巫蛊本就是殊途同归,只不过后世教徒愚昧,硬要分一个巫派、蛊派罢了。”
我勉强点了点头。
“对,巫王您说的有道理。”
他侧过脸用余光看着我。
“你的躯干过于平庸,根本配不上这金蚕蛊。”
我皱了皱眉。
“您这是什么意思?”
“义父让我向你问个话,你和方知画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
“你可知炼制一个金蚕蛊有多不容易,炼蛊者要做出多大的牺牲?
便是我义父那样修为的人,要炼出金蚕蛊也得把半条命搭进去,顶着性命之险最后还不一定能成,所以我说你配不上这金蚕蛊。
那方知画为了你炼金蚕蛊,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所以义父吩咐我向你问话。”
我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义父,让他不要想得太多,我和方知画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而且今夜过后,我也再不会来这燕南山,所以他大可以放心。”
说着我便要离开,他再次拦住我。
“普通朋友,此言当真?”
我不想多说,但这时还是回答了他。
“当真!”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
“很好,哈哈哈……”
我以为他就要放我离开,这时却又冷不丁的一掌打在我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