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蛊婆说道:“还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臭小子,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我低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朱墨雨在什么地方。”
封蛊婆摇了摇头。
“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我说了,一个月的时间,你做的让我满意她自然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否则下月初三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
我低头沉默片刻,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封蛊婆坐上高堂,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今天这大喜之日就让蛊婆子我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希望你们今后能百年好合。
一拜天地……”
“臭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的话了?”
我叹了口气,随之牵着方知画的手走上前去。
“三拜礼成,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夫妻了,以后谁也不能辜负了谁,否则蛊婆子必让他不得好死,那断臂畜生就是下场。
好了,入洞房吧。”
婚房内,方知画静静地坐在床边,而我靠窗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去掀她的盖头。
眼看夜已经深了,这时方知画自己掀开盖头,走到我的面前。
“小走招,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是这事是婆婆她硬要办的,我劝了很久她也不听。”
我低头不做声,她接着说道:“你放心,你要实在不愿意要我,一月之后我会想办法放你走,我保证不会让婆婆伤害你的。”
“如果真是为了活命,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方知画怔了怔,眼里泛起泪光。
“她就真的有那么好吗?”
“你是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说她不能‘死’。”
“这有什么区别?”
我抬起头来。
“当然有,她不能‘死’不是因为我要对她如何如何,那仅仅是因为她是刘伯温的徒弟,她守了公主墓六百多年,有自己的使命在。
她要是没了,龙灵就会彻底失去约束,到时候天下大乱……”
方知画摇了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龙灵,什么使命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在乎你在想什么。
你告诉我,你救她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吗?还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你找的借口?”
“我……,算了,我不想再多说。
现在既然落在你们师徒手里我也认栽,不过方知画,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她转过身去,许久没再说话。
红烛上的蜡油一点点的淌下,眼看红烛就要燃尽,方知画披上盖头,坐回到床边。
“我保证朱墨雨一月之后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小走招,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随后一夜无话,两人就这么静坐了一整宿。
次日清晨,方知画带着我去给封蛊婆敬茶,封蛊婆笑着说道:“这不就对了,我这徒儿哪里不如那小狐狸了。”
随之让我和方知画去检查张幼喆的情况,我对封蛊婆说道:“前辈,依我看还是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吧,再这么折磨下去没有意义。”
封蛊婆皱了皱眉。
“怎么,你于心不忍了?
他之前想要你的命,这可不是爱心泛滥的时候。”
“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张幼喆那人诡计对端,这么长时间的耗下去只怕夜长梦多,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是对前辈您的不利。”
封蛊婆冷哼一声。
“我蛊婆子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照顾好你媳妇儿就行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和方知画也一直在逢场作戏。
期间我曾多次向方知画询问朱墨雨的情况,可她说自己也不知道封蛊婆把朱墨雨关在了什么地方。
如此我也只能是接着耗下去,等一月期满,封蛊婆满意了再将之释放。
这月廿六,已是我上山后的第二十三天,关押的张幼喆已经被蛊折磨得不成人形,蓬头垢面,满身脓疮,如同坟墓里爬出来的鬼怪一般。
当天下午,封蛊婆让我和方知画去白崖洞采集瑞芝。
自我第一次见到封蛊婆开始,她就一直在拿这东西调理她的旧伤,之前离开湘西的时候她带了不少,如今差不多已经服用完了。
关于封蛊婆的伤,我其实一直没太明白。
因为以她的本事,按理说能伤到她的人并不多。
我之前本以她的伤是因张幼喆所致,可后来又了解到好像和张幼喆无关。
因为当年张幼喆对她仅仅是欺骗,而没有动过手,否则封蛊婆也不会傻傻的等他二十年了。
傍晚时分,我和方知画带着瑞芝回到草屋。
“婆婆,我们回来了,婆婆?”
屋里没人应声,方知画背着背篓踏过门槛。
“婆婆?”
我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忙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小心!”
也就在这时,一把长刀从门框上直直地砍下来,几乎擦着方知画的面颊而过,好在只是斩断了她几缕头发。
“什么人!”
随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里面蹦了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幼喆。
“你……你怎么……”
张幼喆冷笑一声。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蛊婆子,我得多谢你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