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顿感不对劲,走上前去猛掐他的人中,他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老头儿说道:“臭小子,年纪轻轻,婆姨没娶,咋虚成这样?”
白大壮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从去年开始吧,这人一天比一天胖,身子也一天比一天虚。
有时候睡到大半夜还会突然惊醒,一身的汗呀。”
白老头儿说道:“你这怕不是得了啥怪病了吧,该去医院看看呀。”
“咋没看呀,人医生都说我没毛病,可能只是精神压力比较大。
哎,您我说半辈子积蓄一下子败光,后半辈子只能守着这栋墓地一样的破楼,那精神压力能不大吗?”
白老头儿摇了摇头。
“放屁,我看你成天吃完睡,睡完吃,就跟养猪似的,你能有啥压力。
我看你这样儿,怕不是撞邪了!”
白大壮一听当即怔住。
“二……二掰,你可别吓我,我这地方可不兴说这种话。”
“说不说这事儿都在那儿摆着呢。”
随之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这还是之前火旺叔教给我的。
这种符拥有探阴过神的效果,这时我把符咒往他胸口上一拍。
他那白花花的肥肉上顿时渗出一些鲜红的血,将符纸给染透了。
白大壮被吓了一大跳。
“这……这,二掰,您得救救我呀!”
白老头儿说道:“先说说你这一年多有没有遇上过什么怪事?”
白大壮细想了一下。
“怪事儿?好像也没有呀,毕竟我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要真说有什么不寻常的,我倒是晚上有时候能听到楼上有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嘭嘭嘭的。
再者吧,我最近比较多梦,经常梦见一个红衣服小女孩儿对着我招手。”
白老头儿说道:“这他妈不是撞邪了还能是啥,你这楼上都没住人,供的是骨灰坛子,哪儿来的什么响动。”
说着将他画尸驱邪用的尸古蜡拿了一些给白大壮,让他今晚睡觉前往身上抹抹。
可是第二天清早白大壮还是说他做了那个有关红衣服小女孩的梦,而且他现在身体还是虚得慌。
白老头儿显得有些无奈了。
白大壮这地方虽然供了不少骨灰,但按他之前所讲,买他这房子的人都是为了贪便宜。
而他们的已故亲人基本都是寿终正寝,如此这类亡魂是不会变成野鬼来害人的。
由于白大壮说他经常在夜里听见楼上有异响,白老头儿便问他楼上供的是什么人。
白大壮说道:“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去年一个女人送来的,房子也没买,随便给了点钱就把骨灰供进去了。
别人拿我这当墓地,逢年过节的都经常会过来祭拜,但是楼上那女人是一次都没来过。
她给那点钱我也就当房租算的,早到期了,我本来想把那骨灰盒子扔出去,但又觉得不太妥当。
毕竟我这地方大,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就一直没管。”
我和白老头儿听后更觉奇怪,便让白大壮带我们上楼去瞧瞧那骨灰盒。
由于房子长时间没打扫,里面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这算是没有装修的毛坯房,所以里面啥都没有,就屋中间摆了一个骨灰匣子,周围有个火盆,以及几支烧完了的香蜡。
我和白老头儿审视了一下那个骨灰盒,上面既没有名姓也没有死者的照片。
这盒子甚至根本就不是骨灰盒,而是个生了锈的饼干盒子,看着很是随意。
这时白老头儿说道:“这盒子这么小,哪儿能装得下一个人的骨灰,里面怕不是一个小孩吧?”
白大壮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那个送他过来的女人好像是个站街女。
丈夫死了之后下了海,对她的女儿不管不顾。
后来这姑娘好像是因为被锁在家里实在太饿,最后把家里的腻子膏混着煤油当饭吃,活活给毒死了。”
我和白老头儿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此话当真?”
“应该是真的吧,我之前听我一哥们说的。
而且当时那女人把骨灰送来的时候我看她打扮的挺妖艳,而且挺着急,撂下几个钱就走了,的确是挺像那种不负责任的娘。”
这时白老头儿说道:“那这就麻烦了,又是一个短命鬼。”
之前我曾提到过,画尸匠行当把未成婚而早死的少男少女称之为短命鬼,当然孩童更属于这一类。
短命鬼由于天阴未绝,死后很容易成煞。
之前白老头画尸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当时死人睁眼,是碰巧火旺叔在场才替他解了围,否则白老头儿可能早就去了。
这现在又出现了一只短命鬼,而且看这凶煞程度不比之前那只差,但现在火旺叔却不在了,着实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