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位于下尼罗黄金水道上的一座自由贸易市。属于德乌兰联盟的城邦之一。是一座商业繁华的城市。
这里原来是萨巴人建立起来的中转港口。在德乌兰和瓦乌拉相继独立之后。因为战乱这里迅速的繁荣了起来。
这里成为德乌兰、萨巴、卡顿茵、瓦乌拉的交界贸易口岸。
集中来自沿海的沙盐、卡顿茵的山货、萨巴的粮食、瓦乌拉的钢铁、德乌兰本地的各种手工艺品。一切让这个城市聚集了大量的财富。
德乌兰原本是萨巴王国的固有领土。被称为北方十三领。有十三个和萨巴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公国。他们当然不会听布利家族的话。在老布利亲王专政时,他们联合起来宣布独立脱离了萨巴王国。建立了今天的德乌兰联盟。
“恢复皇权。”的口号喊过两年。但德乌兰和萨巴之间的战争打过不少次。但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比较平和的缓冲期。战事基本上没有了。
商人们就是趁着这个混乱的机会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才有了今天繁华的威尼斯。
罗依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每天都要有几千人涌进威尼斯。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这些的“掏金”者也是威尼斯最基本的劳动力来源。
这些新来的“掏金者”大部分从事最底层的工作。码头搬运工人、工棚的学徒、船工、拉纤的力工。还有很多人选择了更加危险的职业佣兵、打手。当然也有人选择了犯罪走私、偷盗、抢劫。
经济的繁荣不可避免的带来了多层次的阶级分化。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而这些人中最快挣到钱最多最快的是“打郎”。死的最快的也是“打郎”。有多大的利润,当然也最危险。“打郎”们依靠自己的武力来挣钱。伴随的危险也是巨大的。
罗依以前当佣兵的时候见过这样的“打郎”。他们没有固定的雇主混迹在各个地下“斗技场”。不停的打擂台。在决斗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知道自己被杀死为止。
像很多年轻的“打郎”一样。罗依要从私营的酒馆的地下“斗技场”开始。这是每一个“打郎”都要走的第一步。
然后要做的就是等待。当然前提是要活下去。一直到看好自己的雇主出现专职为佣兵、保镖、杀手,这样可以比普通的多挣很多。或是挣到一笔足够自己花费的钱退休离开,这样人很少更多的人留下来最后死去了。因为很多人根本积攒不下什么钱,他们的花费实在太大了。
罗依去的地方是威尼斯最混乱码头公共仓库区。这里有最阴暗的酒馆、最廉价的妓院、最狭窄的旅馆。到处都是等待被雇佣的劳工、佣兵,无职业的流浪者,黑帮份子。公共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货物、垃圾、甚至人类的尸体。
是整个城市最最黑暗的地方。一切罪恶的温床。
有一位光明教会的牧师这么说过:“即使让圣火燃烧七天七夜。也没办法净化掉这里堆积以久的罪恶。这是被天神抛弃的地方。”
这里也是地下斗技场最多的地方。
一间小酒馆的门被两个壮汉野蛮的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被丢了出来。正好落在罗依的脚边。几滴鲜血还溅到了他的裤腿上。地上被颜的一片阴红。
他身上有二十三处刀伤。最致命的一刀是在脖子的大动脉处。喉咙被切开了一个缺口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鲜血在侵入他自己的肺部。不管是失血过多,还是被自己的鲜血淹死。
在很多人的常识里。这个人已经只有一个结果了。那就是:死亡。
蹲下身。罗依将几种的草药浮在这个人脖子上的伤口上。开始缝合断裂的大动脉和喉管。他经常随身携带缝合用的羊肠线。除非是在战场敌对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
“真恶心。竟然玩死人。”
有些人一边说一边在罗依的身边走过。更多的人是毫不关心的匆匆而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阻止他或是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依展现了他完美的外科急救的技术。这可不是一般人看的明白的东西。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当街玩弄尸体的精神病而已。满手的鲜血不住的翻弄着伤者的创口。
在这里他不准备为任何人使用他撒满自然力量。现在草原的战争一触即发。他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他打探情报的计划就全得泡汤。
“你觉得他能救活吗?”
罗依开始用伤者衣服撕下的布条包扎伤口的时候。一辆板车停在了他的身边。推车的是一个老人。枯皱的脸上像树皮一样干黄。一身污浊的衣服勉强可以看出原本应该是蓝色的。
木板车上有几块紫黑的血污。这个车应该拉过很多人。很多死人。
这个老人应该是这里的”收尸者“。很多城市都有这样的人。他们专门负责运送尸体。一般只有无儿无女的孤老才会从事这种工作来换口饭吃。
“他也许不会成为今天的第七个人。你是医生吗?”老人这时候看到罗依腰间的两把蛮刀。皱了下眉。然后开始把受伤的人搬上车。
“他会比送去什么地方。”罗依帮老人把伤者抬上车。
“死的人会送到城外的义庄去。活着的送去德仁堂。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给德仁堂捐钱了。这么重的伤恐怕也熬不了多久。”
义庄和德仁堂那个城市都有。义庄是埋葬外乡死人的地方,有点乱葬岗的性质。德仁堂是有钱人捐钱帮助穷人的地方,可一般大病、重伤去了也是等死。捐钱的人实在不多。
翻开口袋罗依发现自己只有三个银币和十几个铜板。因为要装扮一个来威尼斯闯天下的年轻人。他没有带太多的钱。这些钱在乡下已经算是多了。不过在威尼斯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生活费而已。
自己留下一个银币将其他的叫给老人。
“帮我照顾他一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如果他熬不过来,最少也能有一席草席裹尸。”
老人惊讶的看着手里的钱。“你们是同伴。”
“我不认识他。我是第一天来这里。你们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头两个人。我叫山卡。他是从那里被丢到我面前的。”罗依指了下旁边的酒馆。酒馆的门口还有未干的血迹。
“我是这附近的收尸人。老捷克。你为什么要救他。”
“缘分吧。我第一天来他就被直接丢到了我面前。我也就尽力救他一下。”
“你就不怕我拿了前。确不救他。”老捷克看着罗依。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山卡把一切都手的理所当然。
“我相信你。”罗依的回答迅速的让人吃惊。
“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要说理由的话。恐怕就是罗依在老人眼里看到的理性和仁慈。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老捷克笑道。这是他遇到的最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