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觉夏人呢？”
姜清慈继续问。
杜芸晴的眼中缓缓显出了明显的恨意。
秦睿修握了握她的肩膀安慰，开口回答姜清慈：“被我爸送走后就没一点消息了。”
“你们没有试图去找？”
姜清慈问了一嘴。
杜芸晴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明着答应老爷子，不代表暗着不会来吧。
“找过。”
杜芸晴也城诚实地说，而后摇了摇头，代表没找到，离开后也还在被老爷子持续保护着，他们都找不到。
“爷爷借命是和方觉夏有什么关系吗？”
秦珏问。
不然他大嫂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提起方觉夏。
“是的。”
姜清慈肯定的回答。
“方觉夏的奶奶？”
杜芸晴猜测。
她想起老爷子和她说过，方觉夏的奶奶对他有救命之恩，再加上那人还有蛊虫这些东西，准定不是平常人。
“她奶奶会借命？”
秦珏也顿悟。
“是。”姜清慈回答说，“她奶奶对你爷爷的恩情不仅是帮他借命，还是将她自己的命借给了你爷爷。”
此话一出，震惊了秦家所有人。
“我……我爷爷，她……她奶奶……”
秦珏一整个语无伦次。
杜芸晴神情一颓，算是知道了，老爷子为什么能为方觉夏做到这一步。
原来，是这样的救命之情。
“为啥啊？”
秦珏不明白。
“我爷爷为啥要借命啊？”
他眼睛转了转，放低了声音，“他也不像是那种没活够的啊。”
这话说出来他明知道可能会挨打，但又忍不住说，说完又赶紧大声补救。
“我不是大逆不道的说我爷爷怎么样哈，就说人要活着不想死，总是要图什么。”
“有的是贪图享受，沉迷花天酒地。有的贪图权财，开疆扩土的扩大产业或者往上爬，喜欢财富和权利带给他们的爽感。还有的是想长生不老修仙。”
“但你们看我爷爷，不贪财不好色，更不拼事业，更不搞修行，天天就在家待着什么都不做，纯耗时间一样，吃穿用度也都不讲究。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强烈的欲望支配他不惜借命也要活下去的。反倒是……”
他停顿了一下，蹙着眉说：“反倒是像被人架着想死死不成。”
他本来只是话赶话的想到这，但这么一说出来后，倒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
他眼睛慢慢睁大看向姜清慈，“会有这种可能吗大嫂？”
姜清慈点了点头，这猜测虽然殊途，但也算同归了。
“真的？”
秦珏的眼睛瞬间瞪的更大了。
也不只是他，病房里所有人都或震惊或蹙眉了。
“可，可老爷子不是说是救命之恩吗？”
杜芸晴问。
“要是被强迫的，何必这样照顾维护方觉夏？”
“我没说是被方觉夏的奶奶强迫的。”
姜清慈解释说，“应该没有人会强迫别人来借自己的命。我说的被迫不是他被别人强迫接受加给他的寿命，而是他有什么未完成放不下的事情迫使他不得不借命也得活下去。”
秦珏又不明白了，“是什么？爷爷天天在家待着，没见对任何事情上心到死都放不下的地步啊。”
他挠了挠头，“难道是对方觉夏奶奶的承诺，要看到方觉夏结婚生子什么的？”
方觉夏害得自己二哥生死未卜爷爷都能将她送走保护起来，很难说爷爷必须活下去的原因不是和她有关。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能说的通他爷爷为何每天死气沉沉没一点活下去的欲望的感觉了。
毕竟确实够没意思的。
“是因为，秦妄？”
还是秦家老大靠谱些，虽然一开始并不愿意相信姜清慈所说的，但跟着这思路走，很容易就猜到了真正的原因。
“大哥？”
秦珏脑子转不过来。
“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待问完脑子又转了一下，要说这个家里爷爷最关注，也最容易让他激动的，那确实是大哥无疑。
他咻地转头看向自己大哥，然后就看到大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是因为和我的约定。”
“什么约定？”
这次是秦家老大迫不及待的问。
秦妄坦然回答，“一个我之前忘记的约定。”
“不是……”
秦珏这一会儿感觉自己CPU都要被干烧了。
他爷爷和他大哥会有什么约定？
他大哥也没比他大几岁呀，大嫂说爷爷十几年前就该死了，那时候大哥也最多才十几岁吧？
十几岁的小孩和爷爷能有什么约定，足以让爷爷不惜借命也要活下去？
他看着自己的大哥，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啊。
他挠头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什么约定。”
秦妄却不再回答他，而是看着姜清慈问：“你不是有话要问？”
姜清慈点头，“嗯。”
秦睿修立马敏锐的问：“你能让老爷子醒来？”
其他人也都瞬间换了脸色，期待的看着姜清慈。
“我试试。”
姜清慈没给十足肯定的回答。
她侧了侧手，从戒指里调出她的布包。
秦家人都知道她的本事，但再亲眼看着这魔术一样的动作，还是会觉得惊奇。
尤其秦珏，看过不少修仙小说的他眼睛都亮了。
“这，这是灵器吗？空间戒指？”
姜清慈浅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质小盒子。
秦珏伸长了脖子去看，一般来说，这应该是什么灵药之类的。
姜清慈打开盒子，一股药香缓缓飘出，不浓烈，但转瞬已经萦绕满屋，每个人的呼吸间都是这个味道。
从玄门大会得到的奖品，华家特制的药丸，不说包治百病，但确实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是，益寿丸？”
秦家老大突然惊呼出声。
啊？
秦珏本来还觉得，是不是仙丹，结果他大伯这三个字直接给他的期待干没了。
什么灵丹妙药会起这么直白没内涵的名字啊？！
他大伯是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一句话让他好大侄觉得那药丸瞬间索然无味，他还激动的凑过去看。
“真的是益寿丸？”
他震惊的看着姜清慈。
这东西，是普通人，包括一般的有钱人都不知道的存在，知道的都是非富即贵，且在某个领域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
连他都是在某次的拍卖会上见过一次，但也只是见过，在现场闻到过那药丸被打开后，药香满屋的味道。
当时被拍到了八位数的天价，他也没能拥有。
没想到，姜清慈竟然随手就能掏出一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