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慈看一眼自己师父，就知道他的思维跑的有多远了。
而她想的，却和自己师父截然不同。
师父在想，出去的可能是被刻魂的同门，或者是逃窜的厉鬼。
而她想的却是，有没有可能，那个看不到的东西，其实和秦妄，也就是谢即白有关？
或者说，那东西，就是从封印而出的谢即白本身。
只是，身体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腐败，而灵魂苏醒出去。
一个玄门传奇的灵体，一个断层无人能及的修行者，对自观道长的身体不感兴趣，但对一些他所没有见过的已经绝世的术法感兴趣，所以带走了那些东西，因为是灵体所以无法接触符箓。
也合理吧？
再加上……
姜清慈扭头看了秦妄一眼，之前在鬼屋和那三个兄妹接触中，他们看到秦妄是惊讶的，像是认识的，且是畏惧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的宗主也是长这个样子。
还有秦妄身上灵气充盈中潜藏的煞气，以及镇魂长剑出河时，在他身上，灵气连带着煞气一起被吸收的场景。
以及，从秦妄的讲述，和对谢即白的描述，这些碎片化的印象拼接中，姜清慈觉得，谢即白也不可能会突然成为一个舍身救世的得道高人，而更可能是一个俯瞰众人皆蝼蚁肆虐狂妄我行我素的存在。
姜清慈越想越觉得，陈皮子口中那个看不到的存在，是谢即白，而他之后又成为灵虚宗宗主的可能性十分之高。
她微微蹙眉看了眼秦妄，他丧失的记忆中，包含这块吗？
还是，那可能只是，从谢即白身上分裂的一点意识，成为了和灵虚宗有关的一切，而和现在的秦妄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他现在慢慢恢复的记忆中，也完全没有他究竟是怎么从地下出来，包括之后的记忆。
这其中，应该也和秦家那老头有关。
毕竟是堂弟。
毕竟天天哭哭唧唧的问秦妄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还借命。
要不是秦家老头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修为和阴煞之气，姜清慈都要怀疑，那老头和邪修灵虚宗有关了，她这没记忆的便宜老公是被利用的，毕竟秦家里还有一个养蛊的。
姜清慈之前是觉得，秦妄恢不恢复记忆，以及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她关系都不大，反正她结婚也只是想借点灵气修行。
但现在，随着对他身份揭露的越来越多，以及他对整个玄门的影响，姜清慈也不得不觉得，是时候搞清楚了。
或许应该回秦家一趟，虽然老头平常讳莫如深，不肯多说，但一张真话符下去，连他和借给他命的人是什么关系，他都得全盘托出。
既然这里陷入僵局，那就从别处去挖掘吧。
她正想说点什么让这里结束离开这里，大师伯先一步开了口，“不然一起去一趟无妄山吧，在回魂水做出之前。”
[对对对，先去无妄山。]
[是呀，看一眼究竟如何，也就不惦记，不抱幻想了。]
[别说的这么消极，万一他们真的还在那里呢。]
[说不定回魂水做好，自观师叔醒来，就能想起如何解开刻魂，放他们离开。]
[也说不定小清慈会有办法。]
[你们死这么多年，也是心态越来越好了。净想好事啊。]
[为什么不能想呢？既然小清慈都已经出现，我们都看到了现在的玄门，都看到了子孙后代。再想一点好事又有何不可？]
[总之先去看看，我最挂念的就是玄门的现状，和被我带去玄门大会又被刻魂的弟子的状况。]
[我是只记挂被刻魂的弟子的状况，毕竟我的一门两个徒儿，全部在那里了。]
[对呀，先去看了，再说其他可能。]
[说不定小清慈也是来完成我们的执念的。]
姜清慈侧身去看自己大师伯，“现在去吗？”
江见川回望她，“清慈还有其他事情？”
姜清慈摇头：“那倒也没有。”
反正无妄山和秦家她都要去，先去哪个都无所谓。
只是……
“无妄山在哪里？”
除了在玄门，她从来没有听过无妄山这个地方。
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时，她还在网上和地图上搜索了，也是完全没有无妄山的存在。
她知道，应该是那件事之后，玄门和异调局动用力量改了名字，抹去了痕迹。
当然也可能，无妄山这种名字，本来就是玄门赋予的，也只有玄门的人会喊，它可能另有别的名字。
“在西北方向。”方逐尘看着姜清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一句，“外面有传送阵，到了你就知道了。”
方逐尘起身，“在这之前，得先把自观师祖妥善安置。”
“需要我吗？”
姜清慈自觉的晃了晃自己的戒指。
方逐尘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虽然不太尊敬，但我总觉得或许也该带着师祖到一下旧地，那还是麻烦清慈了。”
“大师伯您放心，我这里面是分开的，还有房子的，会让祖师爷舒舒服服的的。”
姜清慈说完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祖师爷给收进空间里。
不远处的陈皮子畏畏缩缩，试图将自己藏在墙角里，试图让所有人都忘记他的存在。
然而……
“这个交给异调局处置吧。”
方逐尘开口。
没人会忘记这个，残忍剥皮虐杀了那么多无辜少女的存在。
“好。”
姜清慈点头。
这本来就是异调局呈上来的案子，毕竟牵扯那么多命案，在社会上也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异调局得配合警方，给剥皮案一个结果。”
本来听到给异调局还没那么大反应的陈皮子，突然疯狂摇头，竭力求饶。
“别别别，别交给警方，我还有用，我可以教给你们剥皮术，还有十四，还有你们自观师祖，你们师祖醒了说不定想找回他未婚妻的魂魄的，我还能帮上忙的。”
“你还能将融合的魂魄单独抽出？”
姜清慈好奇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