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鬼明明一副早就忘记了这个人要想好久才能想起来的模样，但还是滔滔不绝的说了好多。
好像，她一直想找人诉说，但从来没有人听。
也像，在回忆，祭奠什么。
“那我们不能做破坏他遗愿的坏人。”
江见川直接退出去，“下一个吧。”
剥皮鬼的抬眼看他，似乎对他的决定也不意外，离开又走向下一间。
“看吧。”
这次她直接推开，却没有往里面进，靠着门说：“说不定你的师兄会想换个生活方式。”
姜清慈定睛一看，和她师父一起沉默了下来……
里面的人皮和木偶很明显，是女性。
纤细娇小的女性，皮肤白皙的不像话。
看的江见川的脸黑了黑。
“当时名声大噪的第一美女，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也不算委屈你师兄。”
她带着点调笑。
“不要女性。”
江见川说。
“那就剥了你的皮。”
剥皮鬼抬着下巴看他，不是不耐烦的生气，摊了摊手，“就那三张了。”
江见川不太信任的看她，“真的就这三张？”
她这么多小房间，男性的会只有三张？
这可不符合她看到自己看到景明看到秦妄就想剥的人设。
“不然呢？”剥皮鬼反问，“我剥皮女性是为了方便实用，男人的剥这么多干嘛？开展览馆啊？”
到这份上，她好像也没什么骗他的必要。
但那几个实在都有些过于招摇，不适合他二师兄避开所有人慢慢恢复。
“没有普通点的吗？”
他还是不死心的问。
“你说呢？”
剥皮鬼听笑话似的，“我剥普通人的干嘛？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价值？我闲的？”
见江见川沉默拧眉，她突然又压低嗓音说，“不然你现在找个普通点的人过来，我给你现剥。”
又补充，“不过最好多找两个，太多年没搞过了，怕手生失败。”
江见川冷笑一声，“不如我拔掉你现在的皮，看看你这下面是不是还藏着别的。”
剥皮鬼可不惧他，“好啊，正好也问问的下面的皮是不是也能帮你，帮你师兄。”
一般的鬼怪都有动物本性，这种本性会让它们立马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对面的人，并迅速做出逃跑还是迎击的反应。
剥皮鬼很明显没有江见川强，一般这种情况，不管她性格如何都会在对峙时被本能所影响，而对江见川表现出畏惧。
现在她非但不畏惧，在和江见川这种话语间的对峙中，字里行间里甚至还有熟人之间的淡淡的不甚明显的怪怪的亲昵。
就像是食物链的上下级，没有兔子会在老鹰出现时状态松弛，甚至亲昵，除非……
除非它已经习惯了，和另外一只从未伤害也绝不会伤害它的老鹰相处。
习惯到，克服自然的规律。
他自观祖师爷和这剥皮鬼到底什么关系啊？
江见川一颗八卦之心都要熊熊燃烧了，那个叫什么沈峙的什么时候把他祖师爷给带来？
也不知道这剥皮鬼要看到沈峙带过来一个祖师爷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在这之前赶紧完成正事，万一这剥皮鬼看到祖师爷后失控，一切可都不好说了。
他收敛起心神，重新看向剥皮鬼，“确定只有这三个的话，那就选第二个。”
第一个长相太美，有点男女莫辨，在现在社会会被抓去当爱豆的，第三个疤痕又太惹眼，非要选一个的话，就只能第二个了。
在现在都卷身材的社会，不算特别惹眼了，而且木偶做的肌肉也还好，穿上衣服不会特别明显。
他都替自己二师兄选好了，剥皮鬼突然又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
她说完快走几步，直接走到了她的房间外。
大概是刚刚还有人的原因，这房间没有关门，剥皮鬼径直走进去，停在了一张椅子前。
皮质木椅，皮太薄了，里面也没填充棉花或者记忆乳胶之类的，看起来梆硬，一点也不舒服。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三人，不再是秦珏和池家兄妹，他们没人会认为这是普通的椅子，更不会坐在上面，再被突然涌动的人皮吓到半死。
“刚刚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
剥皮鬼踢了一脚椅子，上面的皮便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这个符合你们的要求，普通。”
她比划了一下这人皮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不高，但也不矮，足够去嘲笑那些不到一米七的。”
又扯了下它的脸皮，“普通的皮相，站在r人群里不会显眼，但也足够跟着去嘲笑面容有疾的。”
她将人皮推到江见川面前，“看看，是不是都符合你的要求？”
姜清慈觉得剥皮鬼的态度挺奇怪。
她前面对任何一张人皮都是小心翼翼的爱护有加的，但这个，像是在撕扯大街上捡的不值钱的布匹。
这张人皮长相也确实不像是她的审美，更没有其他人皮有单独隔间妥善安置，而是在这里，搭在一张椅子上，每天被人坐来坐去，甚至踩来踩去。
“他生前是什么身份？”
剥皮鬼没介绍，姜清慈就自己问。
“一个，死不足惜的小人。”
剥皮鬼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
但话是如此，姜清慈却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多少恨意。
她有些搞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这么和他们说。
“一切都符合你们的要求，怎么样？要选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