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吧,我已经准备……”
姜清慈确实等了太久,毫不气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秦妄右手按住她左肩膀,整个人一百八十度转身,被推着肩膀,走到了浴室门前。
“干嘛?”姜清慈诧异,“要到浴室里说这么神秘?”
突然灵光一现,转身仔细盯着秦妄,“你不会……要说什么,你和三师伯同种族其实都是海里生物的话吧?”
不然干嘛特意选有水的浴室!
“不是。”
秦妄有些想笑。
“放心,咱们不是跨物种婚姻。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完全准备好。”
他停到浴室门口,又拿浴巾来给姜清慈。
“故事比较长,建议你先洗个澡换身舒适衣服再听我细说。”
姜清慈表情微妙的看他,“你确定?”
毕竟有上次他自己洗澡遁跑的先例,现在让自己洗澡,真的不是再一次澡遁的前奏?
她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秦妄,秦妄自然也想到了上次没能说的原因,握着姜清慈的保证,“真的只是怕你疲累,洗个澡,给我点时间为你准备一些下故事的点心?”
嚯!
这都不是粘人这么简单了。
姜清慈开始还怀疑,可能是他之前过的不好所以粘人,现在都要觉得,他们可能是个什么前世今生的情侣,她是个普通人生老病死或者意外死亡,秦妄修成正果,不老不死的等她回来。
在命运的安排下,他们现在又一次结成夫妻,秦妄圆了百年的愿,所以现在,才对她这么体贴入微的好?
很多话本子上都有这种故事。
那要这么说的话……
姜清慈握紧了被塞到手里的浴巾,现在这洗澡还是单纯洗澡吗?
他不会想顺便洞房花烛吧?
“想什么呢?”
秦妄看着姜清慈严肃,又长时间不说话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
表情管理满级的青辞大师,脑子里狗血话本子满天飞,面上是不暴露一点。
“在想水果也可以来点,坚果吃多了容易腻。”
姜清慈一本正经的回答,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秦妄在外面带笑的声音,“没问题。”
她打开淋浴,却没有多少舒服沐浴一下的心思。
去掉刚刚少女脑袋的幻想,她其实对秦妄的真实身份是有一点忐忑的。
其他人不知道,但姜清慈知道他身上除了灵气外,还有多少像灵虚宗那些邪修一样的黑气。
像他这样的灵气之体,还有认主的法器,若是名门正派必定都有记载。
即便玄门近百年经历过两次浩劫,但遗失的是代代相传的绝技,而非只有一人也可传承留存的记载。
像秦妄这般实力的存在,她其实还想到一个人。
在最开始得到一颗玉珠的时候就想到的,百年前以身镇鬼的传奇。
按年龄和时间推断,那人是最有可能的,只是……
她小时候听师父讲过那段传奇。
那时社会动荡,战乱频发,疫病肆虐,精怪横行,民不聊生。地府严重超载,冤魂徘徊人间,抢占人类居所,人鬼平衡被打破,人间地狱难以分辨。
以肉身镇压封印如此恶鬼,还能有逃出的可能?
若真的逃出,恶鬼不会再次动荡,再次冲破封印逃出霍乱人间?
人间现在虽然仍有鬼怪,但绝不是大动荡时期可以比的。
还是说,那些当时地府都无法消化的恶鬼们,已经在那些年的镇压下慢慢消化殆尽?
“咚咚。”
姜清慈正漫不经心的洗着,突然有人敲了两下浴室门。
“还没好吗?还是有东西忘记带?”
秦妄在外面问。
姜清慈回过神来才发现,浴室里已经烟雾缭绕,而她连头发都没洗好。
“哦哦,马上马上。”
没必要去想了,反正马上就能得到答案。
若是邪修就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传说那她就好好抱大腿,若是真的被埋没的无名之辈,那就在现世,开始记录。
姜清慈快速洗好,换上家居服出去,看到秦妄不知道从哪搞了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壶茶,他正在往上放砂糖橘和板栗。
秦妄抬头,四目相对,姜清慈很明显看到他眼眸暗了暗。
她走过去,放下擦头毛巾,捏了个小红薯放上去,新奇的问秦妄,“哪来的?”
秦妄随口回答,“从华南浔那拿的。”
姜清慈点头,倒符合这大少爷拉了两车东西过来的人设。
姜清慈又捡了个花生扔上去,秦妄却起身来到她的身后,抬手摸上她湿漉漉的头发。
握住一绺,驱动灵气,暖洋洋的灵气传来,带着舒适的微风,头发很快便干。
“温和不伤发,速度又快,秦先生比吹风机还好用。”
姜清慈由衷赞扬。
秦妄没说话,只一绺一绺的耐心的将她的头发全部弄干。
“你这想起来之后,突然对我这么好,该不会真想起来我上辈子其实是你的爱人这种狗血剧情吧?”
姜清慈剥了颗砂糖橘调侃秦妄。
秦妄张嘴接过她递来的半颗橘子,入嘴甘甜。
“夫人这么说是在谴责我之前对你不好吗?”
他反问。
姜清慈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
之前对她的态度是准定不能和现在比的,但要说不好……
姜清慈仔细想了想,主要她那时候对秦妄同样不上心,单纯当做一个移动充灵宝,见灵气眼开,秦妄对她具体啥态度,她还真没太在乎,甚至不太记得,只记得反正是给亲给抱给单纯睡觉,尽职尽责当一个充灵宝的。
毕竟当时的她对秦妄来说,是醒来突然多出来的陌生老婆,什么态度都正常。
“反正没现在好。”姜清慈认真看着他将话题引入正轨,“且你想起来后更明显。”
秦妄在她对面坐下,终于说到重点,“因为我并不姓秦,也不叫秦妄,甚至不是秦家人,秦家的产业和钱财都和我无关,我怕夫人和我离婚。”
眼中情绪半真半假的闪烁。
姜清慈准备给板栗翻面的手僵了一瞬,重新落下,却是将秦妄面前的花生往自己面前扒了扒,护食似的。
“真不了解我。”
她冲着秦妄摇了摇头。
“我和你结婚是为了秦家的家产吗?我是为了你这个人。”
秦妄接过,“身上的灵气?”
五个字成功驳回了姜清慈的摇头叹息。
可太了解了。
“那也没错。”
姜清慈敢作敢当。
“所以你到底是谁?”
话锋一转,连眼神都带了凛冽。
秦妄拿起茶壶给他们每人满上一杯,才开口,“谢即白。”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姜清慈,重复着说,“我想起,我的名字叫,谢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