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连连后退，整个魂魄瑟瑟发抖，竟隐隐有失智之兆。
“等一下！”
姜清慈察觉到她的异状，连忙阻止秦妄靠近。
秦妄挑了下眉，停下脚步。
“怕……”
像是弱小的动物碰到强敌，翠儿整个魂魄不受控的后退。
“你怕他？”
姜清慈问她。
“怕……害怕……我怕……”
她说着话，连眼神都不复刚刚的清明，魂体都开始飘忽不稳。
“我们先离开。”
姜清慈和何菲快速道别。
“你先别靠近。”
她冲着秦妄说。
后者刚抬起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姜清慈带着翠儿快速离开，在一段距离看她稳定后才重新开口。
“你认识他？”
翠儿惶惶，“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姜清慈觉得这不知道里，应该有别的深意。
“你先平静一下。”
她轻念一遍清心咒，翠儿的神色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我好像……见过他。”
翠儿缓缓开口说。
“哪里？什么时候？”
姜清慈追问。
翠儿才刚从萱萱的身体里苏醒过来，根本没有可能见到秦妄。
那就只能是在以前，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
这也符合秦妄是秦家老爷子的表哥这个年龄。
“好像是在我死之后……”
翠儿回忆着。
“我和其他的鬼，好多好多鬼，被困在一起，一股很强大的气息镇压着我们，出不去……”
她魂魄因陷入回忆而呈现轻微的透色。
“那股气息就是刚刚那个人身上的……”
所以，她特别害怕，感受到这股气息就本能的畏惧。
“很多魂魄困在一起？”
姜清慈琢磨着她这句话。
听着可不像名门正派正经人会干的事啊。
再想起灵虚宗的那三胞胎明显也认识秦妄。
姜清慈怀疑，她这个便宜好用的老公，不会真正身份是灵虚宗的大佬吧？
“其他呢？”她又问，“还能想起更多吗？”
翠儿摇头。
“那你和那些魂魄被关在什么地方？怎么出来的？都出来了吗？”
她一连串发问。
翠儿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出来，怎么就跑到了别人身体里去了。也不知道其他的魂魄出没出来。被关在了哪里也同样不知道。”
她看着姜清慈，带着没办法给她提供更多信息的愧疚。
“我知道了。”
姜清慈清楚她这是确实不知道，也没再继续追究。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后便送你去投胎。”
秦妄不在身边，她便掏出自己的疾行符。
时间已晚，何芳家和异调局又都处在偏郊，她也不怕人发现，疾行间重新回到了异调局。
“清慈。”
赵局看到突然出现的她先是一怔，“你怎么回来了？”
继而神色一收，“我正要去找你。”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姜清慈。
“这个给你，玄门大会提前了。”
“提前了？”
姜清慈有些意外，看了眼手里的邀请函，里面的时间确实做了更改。
仔细一看，竟然提到了明天。
“怎么突然提前这么多？”
她疑惑。
“出了意外。”
赵局的脸色是姜清慈从未见过的严肃。
“什么意外？”
赵局却并不知。
“这只是我的猜测。”
“猜测？”
姜清慈愈发不解。
“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
“因为，玄门大会更改时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赵局说。
“玄门大会每次的时间和人数都是顺应天意而定，定下之后不论何种原因都不会再做更改。而这次……”
他将手里的通知递给姜清慈看。
“连人数都增加了。”
姜清慈低头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本次玄门大会，原定每门每派人数不再受限制，正规弟子皆可参加。
后面还有一句，注：脱离原门派未脱修行者，也当前来。
姜清慈对玄门大会的了解，全在他师父寥寥几句带过中。
但即便不了解，也看得出这绝不正常。
特别是这个人数的增加。
怎么看怎么像，战争之前的兵士被一一召回。
玄门，好像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但协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发布出来，不怕造成玄学界混乱吗？
“这些并未对外公布。”
赵局像是知道她的疑虑。
“只有各派掌门知晓，对外只说是为了玄门更蓬勃的发展。”
他看着姜清慈，“我现在只告诉了你。”
姜清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你说。借一步说话。”
她带着赵局出门，去看无法进到异调局里来的两个孤魂。
“我……我，我可不能跑。”
翠儿被姜清慈安排在外面看着没什么神志的饿死鬼。
结果被周围的磁场和异调局里面的灵气刺激的，自己蠢蠢欲动的想跑。
在那自己转圈的提醒自己不能跑。
见姜清慈和另一个浑身正气的男人出来，更是硬生生止住自己拔腿就跑的欲望。
虽然她没做什么坏事，但食物链里，鬼就天生怕这些修行者。
“这是我今天连线抓到的两只鬼。”
姜清慈和赵局说。
“今天的直播你应该没看吧？”
“没来得及。”
赵局说。
姜清慈走后没多久，他就被协会那群人抓去开会，一直到刚刚才结束。
“他们，都是差不多百年前的魂魄。”
赵局正在打量面前两个魂体，听姜清慈这么一说，神色瞬间一凛。
“百年前……突然出现的？”
他问姜清慈。
如果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姜清慈不会特意带到他身边来给他看。
“对。你说……”
姜清慈抬眼看着赵局，“这次玄门大会的异常，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和玄门大会的，第一次浩劫有关……
也发生在那个战乱的年代。
还有……
从那个年代活到现在的，秦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