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慈并没有去看手机，只是盯着池听风的叔叔看了片刻。
“别被自己心中的偏见所控制，你哥为你做过什么，你又还了什么，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一下。”
姜清慈没有直接回答，但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银行卡。
送到面前的钱，没有推出去的道理。
弯腰回车上，待饿死鬼也跟着坐进来后，她掏出兜里的手机，正准备连线今天的最后一个，这才发现直播界面的提示。
她点击确定，公屏上的弹幕便刷刷往上弹射。
一般有鬼，大师不是送进地府吗？这次这个怎么要带走？
对呀，这饿死鬼有什么特别的？
这种是正常人类发出的弹幕。
[这是什么？我面前怎么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屏？]
[我面前也出现了，什么情况？]
[好像是直播，什么直播，这么大的排场？]
[难道咱鬼界也要有自己的什么无限通关游戏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突然就要成什么无限恐怖游戏的NPC了？]
[那是我儿子！刚刚的是我儿子！我小儿子！我都死这么多年了，他个不孝子还在觉得我偏信他大哥！害我不放心到现在都没去投胎！他也不想想他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和人打架进局子的玩意，真交给他，我头七过不了公司都得被他搞倒闭。家里的不动产几乎都给了他，年年给他败不完的分成，还给我找事到现在！能不能帮我给他一拳头。]
这很明显，是阴间弹幕。
“少夫人，回家，还是去哪里？”
司机问。
“稍等一下。”
姜清慈说着推开车门。
正在低头思考着姜清慈话的池听风叔叔，看到姜清慈重新下来，诧异地开口，“大师，还……”
“咚！”
话还没说完，姜清慈举起拳头在他头顶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池叔叔瞳孔一锁，瞪向姜清慈。
在家里看到的池婶婶都吓了一跳，正准备跑出来拦自己暴躁的老公，生怕他再一上头对大师动手，就听到姜清慈说：“这是你爸让我赏你的。”
池叔叔的眼睛骤然一颤，继而一红。
“我爸他……”
“他在看着你。”
姜清慈说完转身回车，“回异调局。”
“好嘞。”
司机快速启动车子，重新朝着异调局驶去。
[真能看到！嘿，神了，这小姑娘真能看到我的话！她甚至知道我活着时就爱这么打我小儿子。]
[小姑娘带我去看看我家啊！我家在海城灵安镇，我叫安全贵，我家有……]
[我靠哦！你们看直播间名字！观灵山青辞！这不是最近传闻特别厉害，抓鬼跟喝水一样简单的道士吗！]
[不知道啊，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道士吗？不是说二十年前都彻底断代了？]
姜清慈盯着弹幕仔细看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这通阴间，大概就是鬼也能不通过手机就能看到她的直播，也可以发弹幕。
他们的发言像影视剧里的演职人员，用黑框代表去世一样，也被黑框圈着，区别于正常的人类。
而这些弹幕，正常人看不到。
只是，这些鬼，是地府里的，还是飘荡在人间的？这连通阴间，指的是地府，还是区别阳间的维度。
大师干嘛呢？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怪害羞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主播！大师！！大师姐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姜清慈觉得这个称呼有点熟悉，下意识问了一句，“宋宥栩？”
毕竟是帮助自己一炮打响名声的第一个户，她还是有印象的。
[对！是我！！！我是宋宥栩！！！还好我没有去投胎！竟然真的还能见到你！]
什么？宋宥栩？我怎么听到了我哥哥的名字？
宋宥栩不该去投胎了吗？
姜清慈蹙了蹙眉，怎么还是鬼体？
发生了什么？
宋宥栩不是已经死了吗？大师怎么突然提起他？
刚刚弹幕有提这个名字的吗？
没有！去世顶流谁还记得！
难道宋宥栩根本没去投胎？
或许是像电视里那种，和大师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了？
难道这饿死鬼其实就是宋宥栩？
呃……脑洞可以接地气，不能接地府。
[这是什么东西？]
在飞快的弹幕中，姜清慈看到一个分外显眼的，散发着金光的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