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吧。”
姜清慈开口。
“还不能让她死。”
解蛊还得下蛊之人。
方觉夏立马被抬进了急诊室。
还是上次的医生们,都有了经验,只有主刀的秦睿修并没有跟进。
“清慈,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芸晴忐忑的问。
“真的是觉夏?”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会做出这种事,但在事实面前,又不得不信。
“嗯。”
姜清慈点头。
“那,那现在是好了吗?时屿好了吗?觉,觉夏她,是不是被人骗了?她会怎么样?”
她心下矛盾的问。
从小带大,感情虽然不如亲母女,但也没差多少。
她当然恨方觉夏竟然这么狠毒,想置她儿子于死地,但也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意识想为她找理由辩解。
“是不是被人骗不得而知,但这蛊虫确实是她所下。”
姜清慈不给她任何幻想的回答,“以及,诱骗池家兄妹进入鬼屋也是她所为,池家应该也快查到了。”
“骗小雨进鬼屋?”
杜芸晴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那意思是,咱们秦珏被烧伤那么严重,也是她间接造成的?”
“是。”
姜清慈肯定的回答。
这话正好被上完药迫不及待来看二哥的秦珏听到。
他被烧的直愣愣的头发更支棱了。
是觉夏姐故意引他们到鬼屋的?
为什么啊?
她知道那里面是真鬼?
她又为了什么?
他挠了挠头,之前觉得觉夏姐是世上最温柔的姐姐,和自己二哥天造地设。
大嫂来之后,他慢慢发现,觉夏姐好像有点在他大哥二哥之间左右徘徊,对大嫂有敌意,似乎还有那么点,绿茶。
现在他觉得自己看人是真的不行,从来没察觉到觉夏姐不仅会巫蛊之术,还有巫蛊之心,明知危险刻意引他们进鬼屋。
识人不清的又何止是他。
秦睿修也一样。
他不明白,他们秦家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养,从来没有苛刻过她,她搞这么两出是为了什么?
而杜芸晴觉得,她好像隐约知道了。
因为姜清慈的到来。
她早就看出了觉夏在她儿子和秦妄之间徘徊,清慈嫁给秦妄之后,她很明显的敌意,特别在秦妄醒来之前。
而秦妄醒来之后,明确的选择了姜清慈,与她保持距离。
那之后,她也明显的又将目标转移到了时屿身上。
只是,半路又被清慈带回来一个儿子明显旧情未了的前女友,她危机又起。
选择了蛊虫控制?
只是……
这蛊虫她从哪来的?
如果只是控制自己儿子爱上她的话,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
她能想通方觉夏的基本逻辑,但想不通,为什么会到这一步。
不过那些都不是当务之急。
“时屿身上的蛊虫被清理了吗?他算是恢复健康了吗?”
儿子的安危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
“并没有。”
姜清慈摇头。
把杜芸晴两口子的心又摇的凉了半截。
“他还会有生命危险吗?”
秦睿修紧皱着眉头问。
“别让他和方觉夏以及观棋靠近,问题就不大。”
姜清慈回答说。
观棋?
那不是清慈的同事,他儿子的前女友?
怎么又和她有关系了?
杜芸晴很不解。
但也没心思去问这些,“他被下的什么蛊?你能帮他取出来吗?”
不管见不见靠不靠近这两个人,身体里藏着一个随着吐血要命的隐患,也没有人能放心。
“情蛊。”姜清慈回答,“一个只能看着方觉夏,若对别人动心或者靠近便遭受万虫噬心之痛的蛊。”
“情蛊?”
杜芸晴惊讶。
“所以他上次查不出原因的心脏疼痛,就是因为情蛊?”
秦睿修快速的想到。
虽然这对医生来说很不可思议,但因为姜清慈,蛊虫在查不出病因前,已经没那么难接受了。
“对,现在吐血也是。”
“为什么会吐血啊?”
杜芸晴不明白。
“她想要时屿和她在一起,都用什么情蛊控制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若不是发现及时立马送医,时屿绝对没命啊。
那她情蛊的意义又是什么?
“因为他们体内的情蛊,发情了。”
姜清慈淡定的解释,“我对蛊虫这块不太了解,不知道方觉夏是用什么办法催发的,但被种入体内的雄性蛊虫,若是到了发情期,又刚好被雌虫靠近,不交配的话会爆体而死。”
她看着杜芸晴青白的脸色,补充说,“这个交配自然是,被分别种入雌虫和雄虫的人类。”
“所以……”
杜芸晴哆嗦着,所以了半天没所以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秦时屿出事的时候,方觉夏会在他房间。”
姜清慈接过她的所以。
“秦时屿拒绝了她,得不到满足的蛊虫在他体内肆虐,呕血不止。”
比市场上最烈性的药,还要可怕。
杜芸晴看着床上的儿子,脑子里全是她正准备去给还在医院观察的小安生准备早餐,转角看到她老公一脸焦急严肃的追着移动病床跑。
手上染血的纱布一块接一块的换。
她叹息了一声,见不得这些,默默的靠边站,却在不经意看自己老公时,瞥见病床之上,她儿子的脸。
手里的碗筷砰的一声落下,她看到秦时屿躺在那里,嘴里不停的有鲜血涌出。
那种场面,她不想再看第二遍。
也因为想到这里想到这番场景,对方觉夏的怜惜骤减。
“你能取出来吗?”
她抬头问姜清慈。
“不管用任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