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姐,我师父呢?”

    阿宝忙活完药铺的事,想起今日又见到那人,急冲冲跑来找玉晚。

    雪枝正在收院子里的衣服,闻言扭头望向屋内:“小姐在屋里呢,阿宝姑娘你跑慢些,可别摔着了。”

    她头上卷毛随风动了动。

    “知道啦,枝枝姐!”阿宝路过捧着她的脸猛亲了一口,飞一般扑向屋去。

    雪枝擦了擦脸上口水。

    阿宝姑娘也真是,这性子很难让人不爱。

    “阿囡姐,你可认识宴之此人?”阿宝开门见山。

    “宴之?”玉晚一脸茫然,指尖险些剪破,“我没见过,怎么了?”

    阿宝不会无缘无故问起陌生人,除非对方和自己有关。

    “他昨日来了药铺,问我认不认识李公子,听到我是囡大夫好像很失望。”

    阿宝坐下,拿起窗花看了眼:“他定是冲你来的,我担心他图谋不轨,所以将错就错没说明你的身份。”

    但阿囡姐不认识,这就奇怪了。

    玉晚慢慢放下剪子,神色冷凝:“对方可能是假名,他长相如何?”

    “唔......比李大哥高一些,样貌出尘,侧脸有一块烧毁的难看疤痕,左腿有疾!”

    阿宝回忆尉迟砚的长相,撇撇嘴:“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姓宴,腿疾......难道是尉迟砚?

    可他不是在京都吗,难道对方使了障眼法?

    玉晚心下烦乱,连剪子掉落在地也没察觉:“他脸上有疤?”

    尉迟砚除却眉尾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脸上并无烧毁之伤。

    到底是他故意伪装,还是真的?

    “是啊,看着还挺瘆人,我都快以为是他自个儿狠心烧的。”阿宝回想起他的眼神,骨头都寒了一块。

    玉晚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惊弓之鸟般冒出最糟糕念头,莫非他来小渔村了?

    窗花随着剪子一并掉下,覆盖在牡丹绣花鞋上。

    她迅速冷静下来,不管是不是尉迟砚,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在此,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

    不给她留任何喘息之机。

    兴许,对方还不敢确定囡大夫就是她,这也是她唯一可钻的空子。

    “阿宝,或许我要离开小渔村一阵子。”玉晚扯住阿宝衣袖,做出最坏的打算,“情况不妙的话......可能还需你做诱饵,假意和青州成婚。”

    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哪怕她活不长久,也不想沦为笼中雀。

    阿宝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警觉对方来头不小,心下划过异样:“阿囡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带你走!可李大哥那边他会同意吗?”

    她还得像往常一样,不能让扎针的怪人瞧出异样,直到成功调虎离山才行。

    至于对方是谁,她没有过问。

    就是不知李青州愿不愿意。

    “他捡玉贝去了,等回来再告诉他。”玉晚起身走向窗边,看到忙碌的雪枝,垂下眼睑,“雪枝和垂柳即刻启程去外地为好。”

    万一真的被发现,她不想再连累他俩。

    原本她不愿带雪枝两人来小渔村,但拗不过他们坚持跟着。

    “那他们走水路还是小路?”阿宝问,“铁柱哥明日要去运货,可以悄悄坐他的船。”

    玉晚眉头紧锁:“若对方警惕性高,很可能暗中封了出去的路,逐一查找。”

    就连她离开也要费一番功夫。

    阿宝挠挠头:“不会吧?他这么变态?”

    情节跟话本似的,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玉晚不想跟她提起以前的不好,不了解尉迟砚的恶,于阿宝而言许是好的:“坐以待毙没用,只有试一试。”

    若无人搜查还好,她出去躲几日就成,等风声过去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