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哭笑不得
夜市灯火通明，川流碧玺。每个摊位前，几乎都有十几个人，有的甚至爆满，队伍都排到街上去了。
陈风和牛丽丽坐在矮桌前，他看着那满桌的菜哭笑不得。
“二斤烤牛肉，一大盘虾，还有这么多生蚝……牛警官，下半个月你不打算过日子啦？”陈风摇头，无奈地问。
牛丽丽笑哈哈地，很豪迈地拍了拍荷包：“岗位补助发下来了，请你吃喝一顿。我们这个职业，有今天没明天的。追捕犯人要拼全力，指不定哪个时候遇到亡命徒，运气差就没啦。活着的时候，就好好享受生活。”“切，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你不会的。”陈风忽然喉咙一梗，眼睛发酸。
他有点后悔，以前牛丽丽的腿伤虽然偶尔发作会难受，但是至少会让她待在安全的岗位，相对安全。
可现在呢？掐指一算，俩人已经四五天没见面了。据说牛丽丽一调回刑警队，就跟进了一个凶案，天天外勤调查。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叫了两大杯生啤，边喝边吹牛。
“这么吃会通风喂……”牛丽丽吃了一只虾，又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喝完又感慨。
陈风哈哈一笑：“有我这个神医在，你怕个鸟。”
“不许在女孩子面前爆粗口。”牛丽丽故作严肃道，陈风忙缩缩脖子，配合她演出。
“好猥琐呀你！”牛丽丽忍俊不禁，捂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陈风抓抓头皮，搞不懂女孩的心思，这到底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牛丽丽拿纸巾擦掉眼泪：“哎呀，都怪你，眼泪给我笑出来了。”
陈风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勉强。
“对了，今天不只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有啥事，你直说吧。”陈风道。
牛丽丽很稀奇地盯着他：“你知道吗陈风，你这人最棒的就是，率真，让人不会尴尬。其实我真有件事，思来想去，可能只有你能帮我。本来爷爷也可以，但是他去串亲戚了，而且年纪又大……”
“老爷子串亲戚？”陈风问了句。
牛丽丽点头，接着说：“我们接到线报，和张德鑫有关。现在我说的每个字，你都得记住，并且绝对不能外传。”她压低声音，脑袋凑到陈风跟前。
陈风猛点头：“嗯嗯！我在我们家那边，还是荣誉警察呢！”
“张德鑫和贾钦的死有关，证据在一个优盘里。但是我们警方又不方便出面……”牛丽丽道。
陈风挑了挑眉毛，点头道：“所以，让我去？”
“能么？”牛丽丽道，“不要勉强～”
“我试试，来哥俩走一个。”陈风端起杯子，嘻嘻笑道。
“去去去，姐们儿～”
“好姐妹儿，来叔叔摸一下。”
“去你的，什么乱七八糟呢。”
……
计程车驶入别墅区域，那司机很稀奇地张望着，回头对陈风道：“先生，您确定是这里没错吧？”
“对。”陈风点头，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那人笑眯眯，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翻牌给他扫描：“三十二块五，别输错了小数点。哎，托您的福，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见识一眼豪宅。这在中海，起码上亿一套哟。”
“嘿。”陈风笑了笑，“可能吧，其实人就七尺高，吃饭三顿睡觉一张床，睡哪不是睡呢？关键是这儿要舒坦。”他指了指心窝子。
那司机咂摸一下他的话语，点头：“是，您说的对极了，我看那些有钱人啊，一个个天天也是愁眉苦脸的。得，您忙，我走啦！”
下了车，陈风在外抽了根烟，这才上前按门铃。
很久都没人响应，保姆也没在的样子。
他按了三五次，门咔哒一声打开了。陈风愣了一下，看了看缓缓敞开的铁门，迟疑了一下，走进去。那铁门又在他背后，缓缓地关闭。
院子里，居然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明明是晴天白日的，又是初夏，陈风走进来之后，居然全身发毛。
入室防盗门旁边的窗户，窗帘紧闭，屋内不透一丝光。但是窗帘被悄然拉开一道缝，有人正透过窗帘悄悄观察着他。
陈风来到防盗门跟前，敲了敲门：“张总，你玩什么花样呢？我陈风啊！”
其实今天陈风来，是非常牵强的。他和张德鑫，在那天晚上已经撕破脸皮，彼此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但是陈风不想让朋友失望，这件事便对牛丽丽隐瞒下来。牛丽丽若是知道，也肯定不会拜托他这么做。“陈风，你怎么来了？”隔着门，陈风都能听到张德鑫的恶意，声音很低沉严厉，死气沉沉的。
陈风强提一口气，笑嘻嘻道：“那晚上搞得不太愉快啊，我拎了两瓶酒，来找你喝一杯。哎呀，我和朱麟吧，说不太清楚。”
“呵呵！”张德鑫冷笑一声，一分钟左右，他来打开门。
门一打开，陈风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吓一跳。
几天不见，张德鑫整个人变得瘦了一圈，脸色苍白，青眼圈看起来就跟熊猫眼似的。
不但如此，他的眼神也很可怕，黑眼珠大，白眼珠小，瞳孔放大的样子。身上吧，还有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
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陈风就看到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刷一下竖起一大片，刚理过的头发，也像是静电反应一样，噌地竖起来了。
陈风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走进门去。
张德鑫直杠杠站着，也不打算让开，陈风直接把他推到一边。
刚进门，砰一声巨响，吓得陈风腿软，屋子里一瞬间暗下来。
张德鑫狠狠地将门扣上，目光阴沉地盯着陈风的背影：“我没去找你，你自己找上门来，胆子不小啊陈风。”
声音沙哑，仿佛声带破了个洞，漏风一样。
陈风总觉得窗户旁边的厚重窗帘里，藏着一个人，他刻意往那边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窗帘下有一双鞋。
女人的高跟鞋。
陈风不动声色，嘻嘻笑道：“怎么，今天这里就跟阴曹地府似的？”“就是你的阴曹地府～”张德鑫说罢，冲到陈风背后，劈手就是一掌砍在他后颈上。
陈风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