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白蝶慢慢的醒来,她看了看离难依旧是昏迷的样子。
此处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安平城怎么走,要是连杪尘在就好了,不知他可有逃出来。
还有这里没水没粮也不是久待的地方,白蝶把他又往里移了移安置好之后,拿着佩剑走了出去。
只见她来到树林中,卖力的挥舞着佩剑。一两个时辰过去后,六棵树整齐的排在地上,她又去周围找了些树藤,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木架。
“累死我了。”白蝶擦拭过满脸的汗水,把洞里的离难拖出来,放在架子上,然后拖着他前往安平城。
时间悄悄的过去。
中午烈日当空,狗尾草都被晒的低着头,官道上白蝶艰难的行走着,她的嘴唇已经被晒的干裂开,透着一点点血丝。
只要顺着官道一路走,马上就可以到安平城了,白蝶你坚持住,不可以放弃,阿难现在生死未卜,还等着你救。
“扑通……”她跪倒在地上。
真的是好累……没有力气了,白蝶双目渐渐合上。
滴答滴答,这时空中下起了下雨。路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看到白蝶昏倒在路边,行色匆匆的立刻离去。
其中有个小孩子想要上前叫醒白蝶,可是当即被他母亲训斥了一顿,然后委屈的离开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过了许久一个打着旧纸伞的妖孽男子走来。
“小东西,我们又见面了。”
另一边,连杪尘一路的寻找白蝶,但是却被另一群人找到。
“公子,”羽风怯怯的开口,明明是个大男人,此时却像小媳妇一样无助。
连杪尘板着个脸,还在记仇他上次背着自己给父皇通风报信的事情。
“公子,属下知错了,保证没有下次,您就原谅属下吧,这些天……”
“好了,本公子有件事情问你。”连杪尘打断他道:“父皇可有再派魑魅来刺杀白蝶。”
羽风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自从上次刺杀失败,魑魅就回国复命去了,哪有时间再次刺杀。
果然不是父皇的人,羽风的行为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测,那么又会是谁也要杀丫头。
“羽风,你可还想跟着我。”
半晌,他悠悠的说道,羽风惊慌的跪了下来,“小的命是公子的,不跟着公子还能跟着谁。”
“那你记好了,你家公子的命是白蝶的,以后不准再向父皇透露一点她的消息。”
羽风重重的点点头,从今天开始白蝶在他心里就是第二个主子。
“走吧,我们去安平城。”
昨晚就和丫头失散了,她和离难两个人实在让人放心的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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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蝶做了梦,梦里有一个男子,温柔的抚摸她的眉眼,时而叹息、时而轻笑。
“你是谁?”她从梦里醒来,抓住半空中的手臂质问道。
“小东西,你记性不太好啊,才分开几天就不记得本教主了。”
原来是他,白蝶悻悻然的放开月遗寒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月遗寒哀怨的看着白蝶,那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本教主可是冒着大雨把你救回来的,你就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白蝶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环顾一眼四周,四处寻找着离难。
“别找了,他死了。”月遗寒眨眨眼睛补充道:“被毒死的。”
“你胡说!我给他吃了解毒药了。”
白蝶猩红了眼,狠狠的盯着月遗寒,好像再多说一句就要跟他拼命一样。
月遗寒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我要去找阿难。”
白蝶不管不顾的下床,他一看这丫头是认真的,立刻服软道:“小东西我骗你的,他还活着。”
“我不管,我就要阿难。”
她不依不饶着,已经哭了出来,谁知道刚才那一刻白蝶有多么害怕月遗寒说的是真的。
都怪你没事找事,他现在都有给自己两嘴巴的心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长生教主,何事都会,就是不会哄女孩子。
“走,我带你找阿难。”
他一把抱起还在哭泣的白蝶,向隔壁房里走去。
“程子骞,快开门。”月遗寒在门口毫无形象的大喊。
里面的人轻咦了一声,这是处变不惊的月遗寒?他淡然的来到门口,可还没等打开,就被人一脚踹到门后。
“磨磨蹭蹭的人去哪了?”月遗寒呢喃一句,然后把白蝶抱到离难床边,“小东西,你别哭了,他真的没死,我不骗你。”
白蝶小声的抽泣着,试了试他的鼻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有命在。
“你们要是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用不了多久他就真的死了。”这时门后传来郁闷的声音。
“你怎么到门后去了。”
程子骞瞪了他一眼,“这位姑娘,可否先让我给他施针治疗。”
白蝶让开地方,光着脚的站在地上,恍惚的看着离难。
“还请公子救他一条性命,日后白蝶愿倾尽所有为公子鞍前马后。”
“我为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姑娘不说我也自当尽力。”就算他不想救,月遗寒那厮也必定会缠着他。
白蝶冲着他感激一拜,然后赤着脚到门口守着。
“小东西,你对他似乎特别好。”
白蝶摇摇头,她对离难才不好,如果好的话他怎么会满身伤痕,又怎么会生死攸关的躺在那里。
从小到大她没有母妃的陪伴,父皇又经常忙于政事,陪着她的只有离难,那个初见时稚嫩陪她玩闹成长的冰冷少年。
“放心,程子骞的医术在四国里也数一数二的,你的离难救活的。”
“谢谢你,月遗寒。”
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谢他,以前都是害怕他、诅咒他。
那只小蝙蝠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飞到白蝶的面前,吱吱的叫唤着。
白蝶把手掌停留在半空,蝙蝠轻车熟路的蹭着她的手,好像在安慰人。
“我没事。”她还要在这里等着阿难。
月遗寒好看的眉宇紧皱着,“你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如果不想离难醒来看你病倒就赶快回去休息。”
白蝶沉默了一会,有些不放心。
“本教主不会他死的,”月遗寒信誓旦旦的又说:“如果真有个什么万一,本教主拿命赔你一个离难。”
她拗不过月遗寒,只好先回房里,走到半路又转回来。
“没有万一,阿难能救过来,你也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