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顾念安经常以各种由头邀请时一一约会,不是音乐剧画展,就是拍卖会包场电影,可谓是想尽了心思。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时一一全部都答应了。
实际上,她希望顾念安能帮她调查严静。
每个人的权势和人脉都不同,他来调查,或许又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日,时一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主动跟顾念安提及此事:“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顾念安眼神不变:“关于严静的吗?”
闻言,她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难道她的目的很明显吗?
看她沉默不语,顾念安笑笑:“或许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一提及严静的名字表情就会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任由谁都能看出端倪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时一一没有再藏着掖着:“如果她真的想夺走路深,我没有任何想法,但她污蔑是我害死了路老爷子。”
“我怀疑,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顾念安蹙眉,随即又好笑道:“路深信了?”
时一一沉默不语,眉梢眼角尽是黯然。
“呵,像这样不信任你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如果是我,我会百分百站在你这边。”当初纪薇和刘莹莹那般刁难陷害,她都没有下狠手,说明她是个心善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老人下手呢?
“不提这件事情了,你就说你帮不帮我。”提及这件事情,她的心就跟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顾念安含着笑容应下:“帮帮帮,当然帮你。”
然而,这一次的调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顾念安拿来的资料全都是时一一已经拥有的了。
好在,还有点有用的。
“根据我的调查,严家曾经是在山城的一个小村庄里生活的,严静的爸爸侥幸生财开了公司,越做越大后才把严静母亲接来京城,那时严静才两岁。”
时一一眯着眸子:“那这么说来,凤凰村就是她的老家了?那里一定蕴藏着更多有用的消息。”
她的话明显藏着弦外之音,顾念安皱眉,提醒:“凤凰村极为偏僻,虽然严家差遣人修了公路,但地形很危险,连他们回老家拜访的次数都很少。”
然而,时一一已经下定决心:“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让别人随便冤枉我,这个严静,我必须得调查清楚。”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劝慰的话多说无益,顾念安很快附和:“那我陪你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跋山涉水跑那么偏远的地方,万一遇上了什么坏人,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那样可不好。”
这下,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抹真心实意地感谢。
凤凰村处在一个很高的山峰上,山路陡峭,巨石横生,宅宅的公路上满是泥巴,几个大石头堵在路中间。
顾念安的车辆不得不停下,他皱眉,表情变得凝重:“前方的石头完全把路堵住了,没有办法再前进了。”
巨石很大,字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挪开,完全是天方夜谭。
天色阴沉沉的,不久之后,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时一一抬头看了眼天空,面色严肃:“你别再管我了,我一个人走山路上去,你调头离开吧。”
“这怎么能行?”
顾念安沉着脸:“我原本就是陪着你来的,现在却把你抛下,我做不出这种事。”
“那……”时一一有些犹豫,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上山,可是现在顾念安还在,她多少得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看出她的纠结,忽而,顾念安露齿一笑:“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身上有股坚韧不拔的劲儿,走,今天我们还非得去凤凰村把严静的秘密揪出来了。”
这话一出,时一一松了口气,面上也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
路深调查严静的同时,当然不会忘记时一一,他一直在派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倒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保护。
得知顾念安趁虚而入时,他的脸色可以阴沉得滴出水来。
“这些天,顾念安一直约她出去?”
“她都赴约了?”
在强大的气压下,特助面不改色地如实汇报:“是。”
下一秒,气氛更加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一道铃声响起,特助看了眼手机屏幕,有些犹豫。
好在,那位发话了:“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特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结束通话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了路深所发生的事情:“路总,刚刚最近的消息显示,夫人和顾念安一同去了凤凰村,正逢泥石流,现在下落不明,不见踪影。”
“什么?”他拍桌而起,剑眉皱到了一起,“你立刻派人去通知救援队,我要亲自和救援队一起去救助。”
尽管特助的办事效率很高,但从这里抵达山城仍然需要一定的距离。
路深心急如焚。
而他心心念念的时一一,此时正跟顾念安躲在山洞里。
泥石流灾害突然来临,两人猝不及防,好在顾念安体力大,直接拉着时一一躲避风险,来到一处山洞里躲着。
顾念安一直在关注着手机,他拼命地想打电话,可是半点信号都没有。哪怕是打110都打不出去。
第一次遇到这种凶险的天灾,他的心情很糟糕,语气也变得很暴躁:“现在怎么办?电话电话完全没有了信号,联系不上人,难道我们得在这里等死吗?”
说了半响,没人回应,他不由得回头看。
时一一昏昏沉沉地靠着身后的山壁,面上潮红,一看就很不正常。
“你怎么了?”顾念安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手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时,他明白过来,时一一发热了!而且很烫很烫,温度很高!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一,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迷迷糊糊间,时一一半睁着眼睛,看到面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呼唤着她,她想说话,可嗓子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