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摆着一条死掉的眼镜蛇。
“你这个咋卖？”袁梦站在他面前，眼镜蛇都敢抓，有两下子。
“五贯钱？”那人往后退了一点，语气嘶哑。
“这条个头不够大，五贯钱是不是太贵了？”
袁梦挑眉，敢抓眼镜蛇，就算不是专业抓蛇人，也是个有本事的，最起码对深山里的情况很了解。
那人沉默了下，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这种蛇要命，五贯钱不多。”
“这倒是，我要了，除了这种眼镜蛇，你还能抓别的吗？”
袁梦掏出五贯钱放到他面前，看着他用破麻袋把东西装进去，放到袁梦面前，收起钱往怀里一塞，站起身就走。
压根不回话。
袁梦拎着麻袋，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无语的扯了下嘴角。
今日除了这条眼镜蛇，依旧没有收获。
抬头看了眼夜空，除了几颗稀疏的星星，一轮弯弯的月牙，四周黑漆漆一片，益州郡地处偏南，四季如春，早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既然没收获，回栈睡觉，等着药行的消息也不错。
转过街角没走几步，耳边就传来一阵打斗声。
依旧是她昨天经过的地方，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卖蛇人，另一个身形佝偻，昨天也有过一面之缘。
几个回合过去，卖蛇人明显不是那人对手，几个回合就被踹到在地，钱也被拿走了。
关键是那人临走之际，还啐了一口，这就不能忍了。
我去，这年头抢劫的都这么嚣张吗？
“把钱留下，”袁梦挡下那人的去路，冷声开口。
“臭娘们，少多管闲事。”
猛地被人拦住去路，那人眼神阴鸷的盯着袁梦，把几贯钱塞进怀里，从背后抽出一把刀，直接冲袁梦砍了过来。
“臭娘们，去死。”昨天就让她躲过一劫，今日自己送上门，就别怪他一起收拾了。
看着劈来的大刀，袁梦侧身一躲，抬脚冲对方胸口踹过去。佝偻男撤身后退，大刀横着胸口一挡，袁梦脚下旋转，虚晃一招，直接踹在那人手腕上，在蹬蹬后退的功夫，纵身欺进，扬起胳膊，对着那人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
“嘴贱，找打。”
这种亡命之徒，死有余辜。
佝偻男好像没想到袁梦会直接甩他嘴巴子，捂着脸后退一步，眼神阴毒，就跟今日见的眼镜蛇一样，看着让人膈应。
“贱人，找死。”
说话的同时，佝偻男握着大刀再次向袁梦袭来，这次的攻势明显狠厉很多，其中还夹着毒辣的小动作。
袁梦眯着眼，食指贴着刀尖一面，带着内力轻轻一弹，刀剑直接拐了方向。袁梦趁此机会，抬掌拍向对方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另一手多了把短匕，黝黑的颜色透着寒光，这是她最喜欢的玄铁短匕。
跟佝偻男错身而过时，手腕旋转，玄铁匕首在手掌旋转半周，直接划过对方的大动脉。
等袁梦站稳身形，两人间隔三部距离，那人捂着脖子，慢慢旋转半个身体，震惊的看着袁梦，之后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滴滴答答的血渍。
扑通一声，仰面摔倒。
直到咽气那一刻，他仍旧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袁梦走过去，把匕首在那人身上擦了几下，把几贯钱拿到手，又把那人踢到路边，省的绊倒别人。
“喏，给你，赶快回去吧。”袁梦把钱丢到卖蛇人面前，转身离去。
昨天她就被佝偻男注意了，没想到今日他会把注意力放到卖蛇人身上。
“等等。”
卖蛇人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姑娘想要毒蛇？”
“确实想要，但一码归一码，我不会挟恩图报。”她自己愿意出手，跟接单是两码事。
“你救我是事实，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说吧，想要哪一种毒蛇？我帮你捉，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人把钱塞到兜里，扶着墙站起身。
袁梦回头看他一眼，这人性子看着古怪，品质倒是不错。
“我需要一条原矛头蝮，那东西毒性太大，连藏匿的洞穴都不易寻找，我本来要自己抓的，但森林深处地形复杂，我需要一个当地人带路。”
“烙铁头？那东西可是剧毒，深山里有。居住的洞穴也不固定，树洞，竹洞，岩洞都是它们喜欢的地方，那东西喜欢夜里出动，遇到暗影和灯光就会攻击人。一旦被咬中，必死无疑。”
听着卖蛇人的叙述，袁梦点头，这人果然是个有经验的。
别说在这落后的时代，药物匮乏，就是放到她生活的那个世界，被蝮蛇咬了，也得在两个小时内注射血清，而且被咬伤的部位需要尽快处理，否则很快就会腐烂，处理不及时，非死即残。
但这个时期，可没有血清这东西，被毒蛇要了，只有死路一条。
卖蛇人看着袁梦，嗓子透着嘶哑，“姑娘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欠人一条命，无论怎么着都得还了。
“我刚才说了，我主动出手，你不用报答。”
看着他执着的眼神，袁梦顿了下，“这样吧，你可以帮我找到洞穴，剩余的我来。”
出发时，她就准备了一个石头匣子，罗老头说了，取新鲜蛇胆蛇血就行，她有空间保鲜盒，死活都不是问题。
实在不行，她买点硝石制做几块冰，直接让蛇冬眠了，也是个办法。
“死活不重要，”
那人听着袁梦的说辞，点点头，“姑娘想什么时候要。”
“等你伤好了吧。”被人连踢带踹的，没个十天半月养不好。
“十天后，城外三里亭见，我叫郭山。”
“好。”
看着郭山一瘸一拐的离开，袁梦看了眼地上的人，她也得趁这个时间准备些东西，首先就得准备个大盒子，弄些碎冰冰备着。
在她离去不久，从胡同拐角内又走出几个人，
“表哥，看到了吧，我认识这朋友厉害吧？”说话的人就是白天袁梦遇见的谢睿。
被称为表哥的年轻人不气的白他一眼，
“哼，是不错，小心她拿匕首扎你身上。来人，把那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