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消失的马车,还有周围探究的眼神,林枫抿了抿嘴,转身离去,总有一天,他要把一切都夺回来。
他是林家最优秀的郎君,是父亲的希望,只有他才可以带着林家飞黄腾达,所以,家里的东西都应该属于他才对。
看着林枫气呼呼的离开,躲在远处的百姓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刚才二郎君的神色好可怕哦。
“幸亏大郎君随了百里姓氏,林家寒门上位,还得沉淀几辈人才行。”
“这话说的没错,世家大族都是几百年的底蕴,一个初起步的寒门,还没怎样就想嘚瑟,这不,人家一句话,不就乖乖搬家走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跟着附和。
“说的对啊,不是自己东西,终究没底气,知州大人也是人中龙凤,就是对上百里家族,确实差了些。”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林家正在气头上,咱们小老百姓,别被连累了。”
林家毕竟是官家,众人哪有不怕的,呼啦一声就散去了。
其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下,便迅速各自离去了。
林家怎么处理王初婉的后事,袁梦并不关心,他们一行人到了城外,就看到树林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灵棚。
百里修明牵着袁梦的手,走上前,虽然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一面,但骨子里的血脉牵引着他,心里格外难受。
跪拜磕头,上香,百里修明把香插进香炉,轻声念叨,
“母亲,儿子已经娶亲,她叫袁梦,是个很好的女子。我和二舅做主把你从林家和离出来,母亲可以解脱了。”
百利文正站在旁边,从随从手中接过香,祭拜一番插进香炉。
“小妹放心,从今以后,您还是百里家的姑奶奶,有我们在,没人会轻视你。”
袁梦看着小夫君忧伤的神色,亲自取向点燃,插进香炉。
“拜见母亲,我叫袁梦,是个猎户,以后我会照顾好修明,让他衣食无忧。”
百利文正听着袁梦的语气,无语望天,就算没有她,大外甥也不会饿着好不好,一点也不真诚。
几人话音一落,林子就起了一阵风,轻轻的,柔柔的,袅袅绕绕的向高空而去。
看着三炷燃香飘飘渺渺,缠绕在一起,像女子轻柔的身段一般,随风起舞。
袁梦眨眨眼,有些无语,如此严肃的时刻,她竟然冒出这种错觉。
祭奠过后,百利文正便吩咐禄行拆除灵堂,准备启程。
趁着这个时期,百里修明又腻歪到袁梦身边去了,看的他二舅直翻白眼,大外甥什么都好,就是太依赖媳妇,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刚好让他冷静冷静。
好男儿志在四方,天天儿女情长像什么样子?
可惜,某人压根没这种意识,就算有,也不在乎。
“娘子,我思来想去还想跟你一起去,带上庄严,不会拖后腿的。”反正两人已经祭拜过母亲了,有二舅扶灵回去也是一样的。
“跟着倒是没什么,但是南疆气候恶劣,你这身体没出过远门,安全起见,还是乖乖跟二舅回上都。那里汇集天下名医,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就算根治不了,也能遏制一二。”
小夫君黏人,她算是体会到了。
百里修明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微敛的眼眸中红血丝更加浓郁了些。
“娘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你一个人我还是很担心,要不你把庄严费平带去一个?有他们在你身边帮衬,我放心很多。”
“不用,他们只会拖慢我的脚步。”
想也不想的,袁梦就一口回绝了,她准备骑马上路,速度会快很多。
从来了这里后,南疆那地方,她还没有踏足过,就是不知道跟记忆中的风土人情是不是一样?
倚在旁边的庄严听到主子提议,刚想开口,就被袁梦无情的拒绝了。
看着依旧冷着脸的费平,挑了挑眉头,
‘被人拒绝的滋味怎么样?’
‘无所谓,反正我听主子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对主母很好奇。’
‘那又怎样,又不急于一时。’
两人眉来眼去交流的正起劲,庄严的屁股就被踹了一脚,“去帮忙干活,两个大男人挤眉弄眼,看的人眼睛疼。”
“吴叔,我保护主子呢。”
“滚去干活,主子身边有主母,用的着你们保护?”
吴宽瞪了他们一眼,看着主子主母难分难舍的样子,刚新婚就分别,确实为难他们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主子身上的毒确实拖不得。
袁梦被小夫君拉着手,两人在林子慢慢的溜达,趁着没人注意时,百里修明把人拉到眼前,凑上前啄了一口。
“娘子,我们用海东青联系,但凡你那边有一点点危险,咱们就选择高价购买,让那些专业捕蛇人去做就好。”
“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袁梦很无奈,同时也有些奇怪,如果换做以往,别人在她眼前如此墨迹,定然一巴掌把人送走。
眼前这个,把她一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
袁梦琢磨着,莫非这人就是她的克星,是老天爷派来考验她的?
两人腻腻歪歪的分不开,直到庄严过来叫人,“主子,主母,二爷说可以启程了。”
袁梦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一路顺风,如果我运气好,去了就能逮到,便去上都跟你汇合。”
“不用娘子跑去上都,到时候你通知我,我回来邢州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百里修明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交代。
“行了行了,走了,见到二舅也没见你多热情。”百利文正摇摇头,转身进了马车。
袁梦也有点没眼看,催着小夫君上了马车,车队启动,直到消失不见,袁梦才转身回城。
出来时她跟小夫君一起坐马车,现在只能走回去了。
一段距离后,袁梦几次忍不住回头,还别说,猛地跟小夫君分别,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身边停下一辆骡车,从车里下来一位中年妇人,“主子?老奴拜见主子,老奴真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