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的人群被彻底点燃,当地对张天志心有怨恨旧有仇的人不在少数,要不是衙役们结成厚厚的人墙堵住门口,只怕现在这些人马上就能冲进来把张天志给生吞活剥了。
梁运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这一拍还是有些作用,暂时按住了群众的躁动,梁运正了正神色,目光看向了杨小雪说到。
“杨小雪你的情况本官深表同情,只是你还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的真实性,单凭你一个人的口证还不行。你若证据充足,我定还你公道!”
杨小雪略显为难,迟疑了一会,一时间似乎想不出什么格外的证据。
父亲虽然在大街上被打死,可张天杰没人敢得罪,在确认他的罪行之前,那些围观群众是不会站出来说话的,除了趁着热闹踩两脚,这些人是指望不上的!
杨小雪想了许久,最后抬起头来,有些犹豫地说的。
“民女的确找不到其他证据,可民女知道张天杰胸口处有三颗并排的痣,是他脱衣服我看到的。”
杨小雪刚说完这句话,那个在一旁听审的张三寿就是嗤笑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说到,“这算什么证据,张天志喜欢逛花楼,见了他的人多了去了,你是哪里被梁大人找出来的?虽会唱戏,却没有根据,简直胡闹!”
说罢便是玩弄着指上的玉,指示着梁运说到。
“梁大人,本官还坐在这呢,你就这么审案的?”
杨小雪见张三寿发话,震得梁运说不出话,悲哀的双肩颤抖了起来。可怜她的确是没什么证据,张天志总共也就见了一两回,真说起来,她就是连他有三颗痣都是偷窥到的。
而梁运也是看了一眼杨小雪,眼神安抚。
“张巡抚,现在是我在审案子,我怎么做,与你无关。”
“你!”张三寿气恼地正想说些什么,不过转了转脑子,又是笑了笑,没有跟梁运起冲突。
反正证据不足,三审过后还不是要无罪释放,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这个,现在梁运跳的越凶,待会儿栽得就越惨!
正在此时,杨小雪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了出来,眼神坚定地说着。
“我虽然没有太多的证据,但是张天杰曾想欺压我,背后有我留下的指甲印,现在应该还没有消失。而且,我身上有他的贴上玉佩。”
说完,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质地光洁的冰种翡翠,上面隐隐约约有刻着许多的百花百鸟,还刻着一个大大的张字。的确是张天杰一直贴身不离的玉佩啊!
玉佩一出,一旁观看的人又是再一次的人声鼎沸了起来,一个个看看那玉佩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对杨小雪的说辞都已经是信了大半了。
“这玉佩可以不假,不过怎么能证明她的说辞,说不定是她偷得!”
张三寿见所有人都信了杨小雪的说辞,不紧不慢的插嘴道。
梁运无法禁止他说话,面上犯青。
张三寿看梁运吃瘪,心下暗爽,又质疑起杨小雪来。
“你不是留下了指甲印记么,来,当众看看不就行了。有,自然你说的真话,若没有,梁大人应该明白,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张三寿说的义正言辞,面色严肃,心中却乐开了花儿,一切都朝他预期的发展。而且,他可还有大招没放呢!
这下,梁运栽定了。只要他办案子办错了,他就趁机将他拉下来,打掉他的乌纱帽!
他张三寿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得罪他张三寿的下场!都说天高皇帝远,这梁运是梁家大公子也好,是皇帝红人也好。在这北边,他,张三寿就是王法就是天!
然而,命运似乎是爱跟张三寿两人开玩笑。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只因为,在张三寿满心以为绝对不会有的指甲印,却是实实在在出现在了那假的张天杰的后背和脖子下。就连几道,在哪,都是与杨小雪所说的一字不差。
“这,这不可能!”
张三寿显然是难以接受,他瞪大了眼睛,跑到了张天杰的身旁,定眼一看。
果然,全是红色的划痕和指甲印,而且是旧伤做不得假!顿了顿,张三寿凝神,将张天杰嘴里的抹布去掉。
顿时,张三寿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
竟然是真的张天杰!
“呸,张三寿,你要是救不了我,你也别想好过!我父亲早就看出来你不安好心,你以为就你算的一手好算盘?”
张天志如毒蛇吐信,本来他并不相信张三寿真的会同梁运说的一般轻易放弃他,在刚刚听到张三寿来了的时候,他还满心以为是得救了,可他刚刚苦苦的向张三寿递了多少眼神,这人却都没看见似的,甚至还幸灾乐祸的摆出看戏的表情来!
这可由不得张天志不多想了。
张三寿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喃喃自语地说着,“怎么可能,我明明…”
“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派人劫了人,现在被救走的张天志恐怕已经死了!你以为从此安枕无忧,知道你巡抚大人秘密的又少了一个是不是?”
梁运在公堂上指着张三寿毫不留情的揭露他此时的想法。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人在做,天在看。张三寿啊张三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为张家真的就是你手里的把戏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人被逼急了都会不择手段,你自己生生毁了一副好棋!”
一句话,如同深水炸弹一般,轰隆隆的。迎着张天志怨毒的眼神,张三寿不由后退几步,难道真是张家米铺背叛了自己?想到这,他看着张天志的眼神变得凌厉,还没有人有资格背叛他,哪怕是他杀了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