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运!救我!”性命攸关着,温锦娘扯着嗓子撕声揭底地吼着。
一个黑衣人此时正抬起了手里的剑,一剑正要刺向了温锦娘。剑法实在是太快了,温锦娘愣愣站在面前,根本没有办法躲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温锦娘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挨上一剑的时候,那剑却在温锦娘的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梁运竟然单手握住了温锦娘面前的那把剑,单手没有靠任何东西去接住了锋利的剑。
一滴一滴的鲜血满满溢出来,渐渐会聚在一起流成了小溪一般。嘀嗒的一声,落到了温锦娘的手上,温锦娘慢慢抬起手来,有些愣愣地望着那掌心的红色液体,如同做梦一样。
梁运一声闷哼,将那个黑衣人一脚给踢开了,双手飞扬,鲜血一点点溅在了温锦娘的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凉凉的,是梁运的血。
梁运,为了救她,流血了……
“白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梁运明显是杀红了眼,一反常态的对着温锦娘吼着,手掌推在温锦娘的胸口处,换作一阵轻柔的风,将温锦娘直接推倒了一旁安全的地方去了。
“别动!”
不是,不是这样子的……
温锦娘的眼眶突然发红了,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来。她想梁运那么厉害,怎么会救自己还受伤呢?梁运他,真的受伤了……
温锦娘有些难受地捂着嘴吧,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喊喊梁运,多么想问问他伤口怎么样了。
那么长的剑,应该整个手掌都被割破了吧。
可她不能现在问,她不能去打扰梁运。她只能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人发现,把自己保护好,才是真正的为了梁运好。
好像从多久开始,一直都是梁运挡在他的面前,不管挡不挡得住,都是他。如果她也很厉害,那是不是就可以两个人一起了。也许梁运就不会总是受伤了,温锦娘想着。她突然生出了一种颓废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一天,如此觉得自己没有用过。
望着自己手掌心里黏糊糊的血液,温锦娘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紧缩,心里不舒服极了,一恶心,竟然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而另一边,暗月也是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动静,尤其是在知道温锦娘被偷袭梁运受伤后,突然实力暴涨。在没有任何保留的砍杀着这些该死的黑衣人,下手凛厉。没有一丝丝的留手。
两个人很快杀出来一条血路,汇合到了一起,背对着背,防止那些奸诈的黑衣人来阴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些黑衣人知道不敌他们后,竟然没有拼命用人海战术杀过来。那个黑衣头子,深深看了一眼梁运,挥挥手,下令说道,“梁运,我们京都还会见面的。”
“撤。”
话音刚说完,剩下的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迅速撤退,眨眼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这一地的残肢断臂,这寂静的感觉,如同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黑衣人撤退了以后,温锦娘才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梁运的身边,一把扑进了梁运的怀里,放声哭着。
“呜呜,梁运,你有没有事啊……”
“你个傻子,我让你来救我,不是让你这么救我啊!你的剑呢,你怎么不用你的剑挡啊!”温锦娘越说越哭的厉害,最后竟然是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刚才的情形,看到的人大概都明白的,那样的速度和距离,梁运根本不可能在不误伤到温锦娘的情况下挡住那一剑的。
只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温锦娘知道只有这个办法,即便是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她还是心痛。心痛是梁运替她挡了这一剑,越是对她好,温锦娘便越是慌乱,越是担心。
梁运手足无措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抱住哭的一抽一抽的温锦娘,有些无奈地拍着温锦娘的背安慰着,说道,“好了,别哭了。你还不去帮为夫包扎一下,再哭下去,为夫恐怕要流血而死了……”
温锦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那废成一堆的马车残堆里找着东西。不一会儿,从那里面翻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子。温锦娘欣喜地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有些庆幸地说到,“还好,没有坏。”
于是,梁运将剑收回了剑鞘,放在了地上自己顺势坐在了地上,等着温锦娘给自己的包扎。
暗月和绿竹两个人则是在翻找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看看是否会留下些什么东西。
温锦娘从箱子里取出可一些沾了酒精的棉花,将梁运的手里里外外仔细地擦了一遍后,方才看清了梁运的伤势。
那手掌和手指关节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又长又深,尤其是手掌的地方,皮开肉绽,泛白的肉都翻到了表面上。
温锦娘心疼地捧在手上吹了吹喃喃着,“这该有多疼啊……”
“不疼的,”梁运见温锦娘那一脸的心疼样,心里暖暖的,笑着说,“只要娘子多吹吹,一点都不疼的。”
这么狗腿的话直接把温锦娘给逗乐了,温锦娘直接笑了出来,对着梁运娇嗔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捧着手,轻轻的吹着梁运的伤口,然后取出箱子里的瓶瓶罐罐。
那些药粉药水,如同不要钱一样一个劲儿的往梁运手上抹着。
一盏茶后,梁运挥了挥自己已经被包成了粽子的手,连手指头都快给包没了,这到底是用了多少纱布啊……
梁运若有所思的目光胖温锦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清咳了几声,有些理直气壮地说着,“你看什么,现在大冬天的,包厚点。好得快!”
“哦。”梁运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着。
“大人!”一旁检查尸体的绿竹似乎是有了什么发现,一惊一乍地从那边直奔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染血的令牌。
“大人!这是属下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找到的,请大人过目。”
梁运伸手接过了那块令牌,用绿竹的衣服擦了擦,露出了那令牌上的字。
只看到那刻着黑金色祥云花纹的方型令牌上,写着一个繁体字的秦字。
“秦家?!”梁运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家……黑衣人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