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洞灵镜之后,凡是破镜便有异像。异像越是瞩目,便越是说明修者境界很高。
此前萧寒已经是洞灵镜了,如今一朝破镜正式进入了洞虚镜。也就是说现在的萧寒不过十七岁,现在便与沈修,楚云等前辈只相差一个境界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佼佼者了,看来年轻一辈中萧寒确实担得起天才二字。沈修与楚云也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欣慰和四个字——后生可畏。
“竟然破镜了。”沈修上前看向萧寒,笑道:“不成想此番遭遇竟然能够助你破镜,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无事了。”萧寒神情平静,并未欣喜若狂,他少年成名如今对许多事他早已经能够做到宠辱不惊了。
“多亏了周周,若是没他助我,或许昨日我便已经身死,更不会有今日之破镜了。”萧寒语气中满是感激却也带着几许淡淡的怅然,若是这个时候周周在此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乃是魔渊宗二长老,又是陌百里亲自带走的,不会有事。”楚云知晓他在想什么,轻声安抚道。
破镜之异动将凌若风也给吵醒了,当他跟梅灵与沈茵出来的时候。天边祥云不散,百鸟依然盘旋着,沈茵看得很是新奇。
“破镜了?”凌若风有些惊讶,之前萧寒十五岁入洞灵镜整个修真界都沸腾了一番,现在他不过十七已是洞虚镜,怕是他的名号又要在整个修真界向彻数年了。
“这还是人吗?”一直处在破执镜的林若风不禁发出感叹,“啧啧,回去之后怕是又要被我爹念叨三年了。”
“若是师兄不想被师尊念叨,便努力如萧寒一般厉害不就好了。”梅灵笑道。
“他那就不是正常人!”凌风激动道:“十七岁的洞虚镜,怕是数百年都出不了一个。像你师兄这样的才是正常人,而且我觉得此行颇有感悟,指不定我也快要破镜了。”
“那即便你破镜了,也才是洞灵镜。”梅灵不气道:“你都十八了,萧寒十五便入洞灵了。”
“都说了不跟非常人比,十八岁的洞灵镜依然是天子骄子。”凌风扬了扬下巴,并不为自己追赶不上萧寒而感到丢人或是懊恼。
两人的谈话落到沈修和楚云的耳朵中,沈修笑道:“确实萧寒的资质千年难遇,若同辈之中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怕是只有子虚了。”
“君无道?”凌若风挑眉问道:“昨日我好像听闻他是什么黎族?黎族是什么之前好像从未听过。”
萧寒他看向两位前辈,他也并未听说过什么黎族。
两位前辈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正欲开口解答时,许墨阳推门走了出来。他一出现众人便心头一动。如今的许墨阳灵气内敛,自有光华,竟然也破镜了。
只是他入的乃是洞灵镜并未生出异像。
“好家伙,又来一个非常人!”凌若风愣了愣感慨道,“大家都是过了一夜,怎么我就是做了一晚上的梦,你两却是接连破镜?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小师叔。”许墨阳见萧寒无事,快步上前。又见萧寒破镜自是为萧寒感到高兴:“恭喜小师叔破镜。”
“也恭喜你。”萧寒笑道,“很好。”萧寒拍了拍许墨阳的肩膀,许墨阳不过也才十六,能够入洞灵镜实属不易。
天空的异像迎来了众多凡人驻足观看,有些凡人还纷纷跪拜祥云祈祷诸事顺利。
直到正午时分,祥云才淡淡散去,百鸟如林,广平城恢复如常。
广平城的异动自然是没能逃过灵璧山庄的眼线,在祥云出现的一刻钟之后此消息便传到了闻人染的耳朵之中。
“有人破镜了?”闻人染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之上,一双水光潋滟桃花眼眼尾上挑,比他怀中衣衫半褪的美人还要更具三分风情。
“便是沈修等人下榻的栈,想来应是······”
“萧寒?”闻人染嘴角噙着笑意,眼眸深处却是冰冷如冰,“想不到竟然因祸得福了,这么说他如今应是洞虚镜了。”
张叔眼眸闪过几分深意,低头沉声道:“是。”
而如今的闻人染不过也才是洞虚镜,竟被一个小娃娃给追赶上来了。闻人染虽然并未将修行当做第一要紧事,但是被一介孩童追上,心中怕也不悦,所以今日张叔比其他时候更加谨慎了。
“去将此事,告知寒潭中的王阳。”闻人染扬了扬下巴。
“是。”张叔心头一跳,不知庄主有何深意,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所谓寒潭并不是一处潭水,实际上乃是一刑狱。寒潭在地底之下,几乎不见光亮。门口有弟子把守,见张叔来了皆十分气。
“王阳关押在何处?”
“第三层。”守卫回答道。
这寒潭一共有九层,越是下面受到的刑罚便越是严厉。所以张叔在听闻王阳处于地第三层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进入寒潭之中,潮湿的水汽与血腥之味将人彻底的裹挟住。两旁的墙壁乃是人工开凿而出,因过于潮湿石壁之上都覆着一层水汽。在这里烛火是没有办法点燃的,只能用镌刻着咒文的法器。
顺着潮湿的石阶一路往下,每走一步便有数声哀嚎传入耳中。有的监牢正在行刑,里面的罪人惨叫声不绝于耳。每一层对应的刑罚都有些不同。那最轻柔的刑罚都能要了人半条命。
行走在其中,宛若走在炼狱一般。
好在第三层很快便到了,第三层乃是水牢狱。罪人被铁链锁住手脚,浸泡在寒潭冰水之中,仍由寒气入体侵袭着四肢百骸。这寒潭冰水乃是绝阴的地下之水,流过刻满咒文石板更加寒冷。
泡在其中,犹如针刺。铁链伸进骨头锁住四肢,罪人动弹不得,若是耐不住动了起来,被锁住的四肢便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一个少年在挨了五十鞭之后,还要受到此种刑罚,对他而言还是太过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