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心机吃不了热豆腐!”
人啊,一旦心急起来往往就容易手忙脚乱。
这不,赵小五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见他匆匆忙忙地把那张的药材名单交到了文秀手中后,
便像一阵风似的往家的方向骑摩托。
回到家中,
赵小五顾不上歇息片刻,
径直奔向厨房,
拿起菜刀熟练地切下了足足有二十多斤重的一大块野猪肉来。
紧接着,
他又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小坛,
母亲孙月琴一直舍不得用的熊油。
他将那块沉甸甸的野猪肉和那小坛子的熊油,
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三轮摩托车的挎兜里,
还仔细检查了好几遍,
以确保那一小坛子熊油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意外翻倒。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赵小五这才心满意足地跨上摩托车,
发动引擎,朝着慈家村疾驰而去。
说起这慈家村,
那可是赵小五大姐出嫁后的婆家所在地。
赵小五的大姐现在25岁,
却因为早早嫁人,
已然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大姐赵改回娘家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
这次赵小五恰好需要到各个村子去谈收购药材的事,
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大姐所居住的慈家村。
于是乎,
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便是许久未见的大姐赵改。
从原主赵小五留存于记忆深处的信息当中,
赵藏了解到,
他大姐赵改当年嫁到了慈家村,
成为了木匠李大强的妻子。
然而,自她出嫁以后,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大姐几乎没有回过娘家。
在赵藏穿成赵小五之前,
他们一家长期遭受着赵老头子和李翠花的无情压榨,
这也使的他们里没有钱家。
当年他大姐赵改出嫁的时候,
家里根本拿不出多少像样的嫁妆来陪送。
这次前往慈家村,
赵小五特意拿了一大块的野猪肉,
以及满满一坛子香气扑鼻的熊油。
就是想看一看自己大姐,
顺便带着大姐挣挣钱。
慈家村具体在啥地方,
赵小五还真不是特别清楚呢,
也就大概知道个方向。
他骑着摩托车就一路向南出发了,
在路上,因为心里没底儿,
又接连问了两次路,
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慈家村的位置。
刚一进这慈家村,
他的那辆摩托车可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村里的好多小孩子,
哪见过这新鲜玩意儿呀,
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都跟在车的后边撒欢儿似的跑着,
边跑还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那场面可热闹了。
赵小五瞧见这情况,
就赶紧停下了摩托车。
一来呢,是想满足一下这些孩子们的好奇心,
让他们能近距离瞅瞅这摩托车;
二来也正好可以顺便再问问路,
确认一下去大姐家的具体路线。
只见赵小五弯下腰,
对着其中一个看着大概有八九岁的小男孩,
满脸和蔼地问道:
“小朋友,哥哥问你个事。
你知不知道李大强家在哪啊?”
这小男孩一听,
歪着头稍微想了一下,
然后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说的那个,是会做木匠活的李大强吗?”
赵小五赶忙点了点头,
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
就等着这小子给他指出去大姐家的路来呢。
这小男孩趁着赵小五不注意,
还偷偷地摸了一把摩托车,
那小模样看着可稀罕了,然后才说道:
“那个李大强我知道,这李大强家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处,最破的那家就是李大强家!”
赵小五一听这话,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了。
他心里暗暗琢磨着,
心想自己大姐这是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不是说大姐夫是个木匠吗?
照理说,木匠有手艺在身呀,
怎么这房子还成了村里最破的呢?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就盼着赶紧到大姐家看看具体情况呢。
怀着满心的疑问,
赵小五重新启动了摩托车,
沿着那男孩子所指的方向缓缓骑去。
一路上,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既担心大姐的生活状况,
又好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会让大姐夫一个木匠住的房子如此破旧。
很快他就瞧见了那个男孩子口中所说的最破的房子。
那小孩说得果然一点儿没错,
这房子确实破得可以呀!
是用土坯砖砌成的三间小房,
可如今最西边那间都已经完全塌了,
只剩下东边一间和中间一间还勉强立在那儿。
在赵小五他们这儿的风俗,
中间那间屋是属于外间屋的,
平常就是用来做饭、洗手之类的日常活动的地方。
这么一来,
那他大姐住的就只能是最东边的那间小屋了。
赵小五赶忙停下摩托车,
走到那矮矮的围墙边,
隔着围墙就扯开嗓子喊了两嗓子。
“人在家没?”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外显得格外响亮。
“赵改??”
他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大姐的名字,
心里盼着大姐能快点应一声呢。
就在这时,
屋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应答声。
这声音听着就没什么精神劲儿,
有气无力地问道:
“谁呀?”
紧接着,
只见一个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女人,
费力地推开了那扇破木门。
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
那可真是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
几乎都看不到原来衣服的模样了,
到处都是缝补过的痕迹。
她的头发枯黄枯黄的,
就像是好久都没打理过似的,
整个人浑身上下瘦得都没有二两肉,
看着就让人心疼。
在这女人的身边,
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大的那个看着有七八岁的样子,
小的那个则是四五岁的样子。
这两个小女孩儿,
和女人一样,都是瘦瘦的,
浑身也没二两肉呢。
她们那一双双大眼睛里,
透露着害怕胆小的目光,
怯生生地看着围墙外的赵小五,
仿佛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充满了恐惧。
赵小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里顿时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
疼得厉害!!
他怎么也没想到,
大姐的日子竟然过得如此凄惨。
他双手情不自禁的扶在只到胸前的矮墙上,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喊道:
“大姐,是我呀,小五!!”
“你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