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空空才刚满四岁,字都写不明白几个,用这样好的笔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正当珍娘思索着要不要先收起来的时候,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云……廷?”
“爹爹,你回来了!”
空空立马反应过来,飞快地扑进了燕云廷的怀里。
燕云廷弯下腰,单手将他抱了起来,“爹爹答应过要陪你过生日的。”
“云廷,你不是还在外地办……”
珍娘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燕云廷拽过去拥入了怀中。
好久没见到妻儿了,他想念的厉害。
短暂的温存之后,燕云廷松开了手,解释道。
“差事办的差不多了,侍剑等人在处理善后,我便快马加鞭先赶了回来,好在还来得及。”
此时外面已经天黑了,若再晚两个时辰,便错过了空空的生日。
燕云廷从腰间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玉的匕首,递到空空的手里。
“空空,这是爹爹送你的礼物。”
这匕首精致华美,一看就不像是大梁朝的风格,倒有些像是海外藩国之物。
空空的眼睛亮亮的,拿着匕首翻来覆去的瞧,有些爱不释手。
男孩子哪有不喜欢兵器的,何况这匕首还如此好看,简直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他兴奋的想要将匕首拔出来,却被珍娘连忙制止了。
珍娘扫了燕云廷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燕云廷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解释道。
“你放心,这刀口是钝的,还未开锋,伤不了人的。”
珍娘这才松了口气,她就说这狗男人怎么瞎送礼物,给四岁大的孩子送匕首,也不怕空空伤到自己了。
注意到燕云廷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也是风尘仆仆的。
珍娘感到有些歉疚和心疼,柔声道,“云廷,你赶路累了,好好洗漱一番休息吧!”
燕云廷一心赶回来见妻儿,倒也没注意这些,如今才发现身上实在不妥,便去了隔间的浴室换洗。
待他洗漱干净回屋之时,珍娘已经搂着空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了。
看着他们香甜的睡颜,燕云廷心中一暖,干脆脱了外衣走到床边。
他刚准备上床,就发现空空白嫩嫩的脚丫子露在外面,于是伸手将他的脚往被子里推了推,这才在床外侧躺下。
熟睡中的珍娘,脸上微微泛红,粉嘟嘟的红唇稍稍张开了些,似乎等候着有人来采撷。
燕云廷吞了吞口水,好想抱着媳妇儿睡觉啊……
不过看着隔在两人中间的小奶团子,他的心情有点郁闷。
算了,今儿个是儿子生日,就不把他扔去自己院子里睡了。
明天,明天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跟媳妇儿讨回来吧!
大约是累了,亦或是特别安心,燕云廷很快也睡着了。
……
“嗯……”
将醒未醒之际,燕云廷觉得似乎有一个重物压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于是使力将那重物推开。
然后,便听见了两声吃痛的声音。
“啊!”
“啊呜……”
“什么?”
燕云廷好奇地睁开了眼,就见自家媳妇儿和儿子,摔在床铺的一角,龇牙咧嘴的。
糟了,原来压在他身上的重物是他们母子俩!
“媳妇儿,你没事儿吧?”
燕云廷连忙凑过去。
珍娘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睡个觉还打人啊!”
空空眼神还有些迷迷糊糊,但也奶声奶气的跟着珍娘的话说道。
“爹爹,你肿么打窝……”
燕云廷面露尴尬,将母子两好一通哄劝,这才平息了风波。
早膳之时,珍娘问起办差之事。
燕云廷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道,“这趟出去虽说剿灭了七八个反贼窝点,但可惜的是,没能抓捕到一个活口。”
“那线索岂不是断了……”
珍娘忍不住说道。
若是能抓到一两个反贼,以燕云廷的刑讯手段,或许能够从他们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信息。
再不成,用她的实话实说丸也能套出话来。
“那些反贼都留了后手,见逃跑无望便立即自尽,而且窝点内的所有重要信件都被处理干净了。”
想起几次抓捕的场景,燕云廷的眸色越发冷凝。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背后之人是故意将这些窝点送给他们剿灭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
景和五年的第一场雪,来的特别早。
珍娘一向怕冷,再加上这几年在南方住习惯了,这几天冷的都不敢出房门。
多亏她机灵,特意提前备足了能供整个国公府过冬的炭火。
如今房间里摆了两个炭盆,她手里还抱着个小暖炉,再加上一件厚实的棉袄,武装的毫无死角。
可越是在此时,她便越担心起燕云廷来。
这么冷的天气,她舒舒服服在家烤火,燕云廷却还在外面奔走办差。
珍娘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他做点什么才行。
做披风?难度太大。
做棉袄?她更加不会了。
做顶帽子?不不不,她会忍不住用上原谅色。
……
思索再三,珍娘觉得还是做护膝和护腰吧,这两样东西缝制起来简单!
男人嘛,膝盖和腰部比较重要。
说干就干,珍娘立马招呼着喜鹊将库房里的料子都拿了出来。
她在一堆料子里面,挑了两块最厚实最暖和的,然后缝缝补补了一个晚上。
燕云廷大清早从外面进来,推开房门前停顿了一下,将身上的雪花抖了干净,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见他进来,珍娘欣喜地从椅子上起来,“云廷,你回来了……啊……”
大概是坐着烤火太久腿麻了,她刚迈出一只脚就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燕云廷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珍娘摸着小心脏庆幸着,就听燕云廷说道。
“媳妇儿,你昨晚跟人打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