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见女儿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忍不住反思。

    是不是他平日里对女儿太过宠溺,以至于令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闯祸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买凶!

    他自然不信此事是红缨一人所为,红缨只是个小丫鬟,哪里来的买凶的银子?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拆穿自己女儿。

    郑雅玉执意要保下红缨,承恩侯没法子,只能留她性命。

    不过还是命人将红缨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这丫鬟居然敢去买凶,无论如何也该给个教训!

    至于这群黑衣人,承恩侯也命人将他们悄悄处理掉了。

    为表歉意,第二日一早,承恩侯亲自带着一马车的礼物去罗府赔礼。

    罗文州询问珍娘的意见,珍娘只回复了一句话,“人不见,礼物留下!”

    于是承恩侯连茶水都没喝上,就被罗文州请了出去。

    他已经很是气了,若不是珍娘劝他,他高低得去圣上面前告承恩侯一状!

    承恩侯有些忧伤的回了府,好歹礼物收了,罗文州应该不准备再追究了吧?

    “闺女啊,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罗文州吹胡子瞪眼,有些愤愤不平。

    昨日听二壮说了被拦路绑架之事,他气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暗戳戳想了无数种法子对付承恩侯府。

    珍娘却不想将他爹牵扯进来,说来说去,这只是郑雅玉和她的私人恩怨,她不想闹大。

    昨日将黑衣人扔到承恩侯府,只是为了吓唬一下郑雅玉。

    同时也让承恩侯得知她女儿做的龌龊事儿,让他约束一二罢了。

    他们罗府虽说现在有权有势,但比起这些世家大族,毕竟没有根基,犯不着跟皇后娘娘的娘家杠上。

    如今这样,息事宁人是最好的了。

    反正她也没吃亏,还得了承恩侯送来的一车子礼物,赚了!

    “爹爹,这是我跟郑雅玉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牵连到两府。”

    珍娘柔声劝说,但是罗文州还是有些不乐意,咬着牙道。

    “如此轻易放过他们,若是以后那郑家小姐再暗中报复你怎么办?”

    珍娘抱住她爹的胳膊,撒娇道,“爹爹,女儿可是个高手,您何必担心!”

    “这倒是……”

    罗文州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对,疑惑问道,“闺女,你什么时候学了一身武艺了?!”

    光顾着生承恩侯府的气了,他此时才发现他闺女深藏不露啊!

    珍娘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这不是以前跟燕云廷学过嘛,后来女儿和空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便苦练了几年武功,想着万一出什么事情,也能应付了来。”

    罗文州目光微闪,似是接受了珍娘的说法,他叹了口气道。

    “是爹不好,爹应该早点找到你们母子俩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珍娘摇摇头,笑着道,“女儿不苦,如今咱们都一家团聚了,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

    时间飞快就到了六月初七,也就是珍娘出嫁的前一天。

    自打那次诗会以后,珍娘就被他爹罗文州拘在家里。

    一方面是待嫁女婚前不宜抛头露面,当然,诗会那次是公主相邀,不好推拒。

    另一方面则是罗文州这个老父亲的一腔爱女之心,虽说闺女武艺高强,但他还是担心闺女出什么岔子。

    特别是出了郑雅玉那事儿之后,罗文州对珍娘和空空的照顾,可谓是360度毫无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