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珍娘有些不屑的扫了穆家姐妹一眼。
“你……”
穆婷气的想要开口争辩,却被珍娘强势打断。
“第三,穆小姐若是真的大度,不如自己开家书肆,给天下读书人免费赠书,犯不着在这里当圣母,指责他人!”
珍娘的话说完,场上一片寂静。
穆家姐妹气的要死,他们虽然听不懂“圣母”二字是何意,但大致也能猜到是骂他们多管闲事。
今天跟珍娘别苗头,就没有哪一样比得过对方,如今就是吵架也吵不过!
在众目睽睽之下,穆家姐妹二人竟被气哭了。
曲媛一脸崇拜的看向珍娘,“珍娘姐姐,你可太厉害了!以后你就是媛儿最最最好的朋友!”
对!谁跟她一样讨厌穆家姐妹就是她的朋友!
珍娘能够将穆家姐妹干翻了,就是她最最最好的朋友!没毛病!
季梦和孟古青也有些惊讶。
好家伙,原本还以为珍娘是个柔柔弱弱的老好人,没成想这一发威,直接把向来眼高于顶的穆家姐妹气哭了。
寒澈站在人群中,安静的看着这场纷争,眼中意味不明。
时辰已经不早,萧元清也没了再挑事的兴致,于是便结束了今日的诗会。
珍娘走出公主府大门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安全从情敌的地盘撤离,开心!
还好萧元清还算是个体面人,除了暗戳戳使点小绊子之外,倒也没有做什么大坏事。
比起林清寒来说,可以算得上善良了。
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今日文隽在场的原因,若是萧元清过于针对自己,文隽免不了要多想。
珍娘细细观察过萧元清和文隽在一起的状态,看起来还算挺恩爱的。
如此,萧元清小小出了口气,以后应该不会再对她出手吧?
珍娘与曲媛等人道别后,正准备上马车,就听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罗小姐,且慢!”
她秀眉微皱,宁昭叫她干嘛?
她转过身来,只见宁昭摇着扇子走到她面前,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多年不见,罗小姐越发好看了。”
珍娘扯起唇角,“王爷说笑了。”
宁昭紧盯着她的面容,半晌后才开口道。
“本王还真是没想到啊,当年燕国公府的一个小小丫鬟,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官家小姐。”
珍娘立刻警惕了起来,说起来知道她以前身份的人并不多。
除了国公府内的人,以及外嫁的柳嫣然,也只有宁昭知道她的过往了。
毕竟她以前几乎没有参加过后宅的宴会,认识她这个珍姨娘的人寥寥无几。
至于在柳嫣然婚宴上,见过一面的,这五年过去了,也不见得能记住。
哪怕有记性好的,还记着她这个人,依着如今罗府的权势和燕国公府的地位,也不敢去拆穿。
思及此,珍娘稳了稳心神,“珍娘听不懂王爷在说些什么。”
宁昭嗤笑一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怎么,假山里本王帮你的事情,你难道忘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没良心啊!”
“你!”
珍娘恼羞成怒,面上的表情有些皲裂。
中媚药那次是她此生最大的黑历史!
作为谦谦君子,不是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人怎么还贴脸开大!
她磨了磨后槽牙,冷冷道,“此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王爷何必再提。”
宁昭见珍娘又羞又怒,终于满意了,他貌似玩笑道。
“本王五年前说的话还作数,不如你考虑考虑踹了燕云廷,嫁给本王吧?”
珍娘一脸的嫌弃,搞什么,你不是断袖吗?
那么高大帅气的燕云廷她不要,她去嫁给一个断袖?她脑子又没毛病!
她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王爷好意了,珍娘对如今的婚事很满意。”
宁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潇潇洒洒的摇着扇子离开。
喜鹊见宁昭走了,这才来到珍娘的身边,“小姐,你怎么了?”
今日小姐超常发挥,大放异彩,喜鹊身为她的贴身丫鬟,也感到与有荣焉。
怎么刚跟汾阳王说了几句话,小姐的脸色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珍娘一肚子的气,而且这事情也不可能跟喜鹊解释,只能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喜鹊一脸问号的跟着上了车,二壮坐上车驾,正准备开动,突然就见一身青衫的寒澈走了过来。
“罗小姐,小生冒昧打扰了!”
珍娘听出来是寒澈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掀开了车帘。
“寒公子有何事?”
寒澈抬眸,正好撞进一双水光盈盈的美目中,他的眼神忍不住闪了闪。
连忙低下了头,“小生想请问,之前那首咏荷诗,罗小姐是如何想到这般写的?”
很少有人写荷,会将花与枝叶对比起来写,这样的构思让他很感兴趣。
虽说寒澈的行为有点唐突,但珍娘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在她看来,寒澈应该是那种不卑不亢,一心钻研学问的天才。
他来询问关于诗词方面的问题,珍娘倒也能理解。
思及此,珍娘微笑着道。
“倒也没有刻意构思,只是突然灵光一闪便想到了,世人只看见荷花,却不见托起荷花的枝叶,就如这世上有人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却也有更多出身普通的人。”
“出身高贵之人虽然耀眼,但也离不开万千普通人的托举,若有一日,普通人凭自己的努力奋进挣得前程,岂不是比那些依靠家世之人,更为耀眼夺目!”
珍娘这一番话看似解释自己的诗作,其实也有勉励寒澈之意。
穿越来古代这么些年,她真切的体会到阶层差距。
普通人想要突破固有的阶层,力争上游,实在太难了。
寒澈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差的只是出身罢了,珍娘希望看到他坐上高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