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颜香肩半露躺在木板上,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素面朝天脸色泛着病态的瓷白,裸露出来的香肩更是在这阴暗的茅草屋中白的晃眼。

    双眸之中雾气昭昭,紧咬着下唇楚楚可怜、支离破碎。

    姜祁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单膝跪在乔挽颜的身边倾着身,手上湿润的帕子还停留在她伤口周边。

    刚要惊喜的开口,便瞧见本就摇摇欲坠的屋门被太子砰的一声关上。

    他脸色阴鸷骇人,阴冷的屋内刹那间危机四伏,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殿.......”

    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姜祁云便被鹤知羽一脚踹倒在地。

    结结实实的一脚,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鹤知羽幽深的双眸冷冷的看着他,“你出身侯府自幼养尊处优,无数人纵你宠你以至于在京中肆意妄为,如今竟然还敢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简直是放肆!”

    姜祁云捂着胸口不明所以,他做啥了?

    看了看乔挽颜又看了看太子,他好像明白了。

    不是.......

    他冤不冤啊。

    明明是乔挽颜自己要让他给她换药的,太子怎么问都不问就给自己踹了一脚?

    姜祁云一脸幽怨,若是寻常人他定然要将对方揍个半死,可偏生对方比他身份高。

    甚至他爹来了都得给人家行礼问安。

    乔挽颜抓着衣襟泪意朦胧,“殿下,不是这样的。”

    鹤知羽心里更加恼火,没来由的,他觉得乔挽颜是被他威胁了才会在此刻这般境地还要向着他说话。

    姜祁云见着太子还是那副阴鸷如弯刀一般的视线,气的鼓鼓的。

    “真不是那样!我没有!”

    “我又不是疯了,我会占她的便宜?”

    “我是在给她伤口换药!”

    鹤知羽微微顿了一下,他只是在门口粗略的扫了一眼并未看见乔挽颜肩膀上的伤口。

    此刻才瞧见那白皙光滑的肩膀上,一处箭伤触目惊心。

    瞧着伤口处还有被匕首割开的痕迹,鹤知羽心里咯噔一下。

    她中的是倒刺箭。

    鹤知羽知晓此刻不该继续看她,男女有别,姜祁云是没有办法才帮她处理伤口,但他却要克制自己。

    视线不受控制一般看向她惨白如纸的容颜。

    乔挽颜敛眸想要将衣服拉上来,但却慌乱之下碰到了伤口,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鹤知羽立即上前,但是停留在半空的手不知放在哪儿,空气冷肃又暧昧。

    他别开视线,“孤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上女医士,不过孤已经让人将你的近身婢女带来。一会儿让她替你上药。”

    乔挽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声音清浅犹如春日里的清风。

    姜祁云被带了出去,鹤知羽关上了门,脑海中全都是刚刚乔挽颜满脸泪痕双眸雾气昭昭的容颜。

    难以想象,她遭了多少的罪如今才能尚有气息的活下来。

    紫鸢被带了过来,进入茅草屋内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呼吸微滞。

    乔挽颜额间的冷汗像是潮水一般冲击在她的心脏上,剧痛蔓延开来。

    “小姐!”紫鸢哭喊着跑了过去。

    鹤知羽面色阴沉,听着里面微弱的哭声,似乎哭泣都没有力气了。

    “她中的是倒刺箭是吗?”

    姜祁云点了点头,一边应声一边奇怪里面那厮怎么突然哭喊的这么弱不禁风?

    那日哭叫如同杀猪一样的人去哪儿了?